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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往事如刀

宦璃?阿婉沒想到,她只是偶然在這兒陪陪霽陽,居然就又聽到關於他的訊息。

看那恆昌那的怨毒神色,要說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吧?她一掃眉宇間的晦氣,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恆昌不急不忙的掃過眾人,吊足了他們的胃口,這才開始徐徐講述。

事情的開始,還要從他那次犯錯說起。

因為受監司玉女酈軟的威逼利誘,他私自把宦璃珍藏的一隻臂環給盜走了。本來,他只要把臂環送到炎洲,叫酈軟看上一眼即可。哪料在路上歇腳的小店,他居然不小心把它給丟了。

此事很快被宦璃察覺,然後他就被驅趕出了紫府。

迫於生計,他只能去投靠酈軟,也就是在炎洲,他結識了一個壞脾氣、愛喝酒的老叟醉三斤。

在他眼裡,醉三斤就是個神奇的存在。因為,以他一日裡醉半天,剩下的半天還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睡覺的德行,早該被驅逐出炎洲了。可是,酈軟並沒有那麼做,不僅日日裡好吃好喝的供奉著,還一丁點兒活計都不給他安排。

對比自己每日裡累成狗,恆昌甚至幾度懷疑這醉三斤就是酈軟失散多年,沒有相認的親爹。

雖然他對這種差別對待忿忿不平,但不可否認的是醉三斤的仙生狀態,就是他現在及以後汲汲以求的終極理想。

酈軟怎麼才會對他好呢?他想知道。

酈軟怎麼才能對他就像對醉三斤一樣好呢?他更想知道。

憑他多年混跡各種仙階圈子的經驗,他覺得只要不是比拼法力和法寶,別人能做到的,他就一定也能做到!

抱著這種堅定的信念,他每日磨著醉三斤套近乎,甚至還專門研究起各種酒釀的味道和提純。

在他費盡千辛萬苦之後,他終於勾兌出一種分層、帶果味的酒釀。

別看喝起來甜甜的,後勁兒卻非常大。

不出三碗,醉三斤就變作了醉三碗。

恆昌看他醉了也不套他的話,而是服侍他沐浴、更衣、清清爽爽的躺到床上睡一個懶覺……

如此狀態,持續了差不多有半年的光景,醉三斤終於被打動了。然後,他就給恆昌講了一個秘密。

也就是那個秘密,在醉三斤是寶如意,在他卻變作了催命符。

那一日,他帶著這個秘密去尋宦璃,要求憑此換一個逍遙散仙的身份。

宦璃神色莫辨的答應了。在三天之後,交付仙牒的地址就定在了魔淵附近。

當時,宦璃怕他不來,還一再給他強調這是為了避人耳目。

他傻乎乎的相信了,然後就被宦璃一掌拍下了魔淵……

要不是那夜瘴戾稀薄、氣魘微弱,又加上真武大敵親自巡守,他恐怕就真如宦璃期待的那般死去了。

恆昌的故事講完了,但諸仙卻還像睡去一般久久回不過神來。

“嘶——”悟空煩躁的撓一撓手背,禁不住內心裡火燒火燎的好奇問道“你從那個醉鬼處到底聽得了什麼秘密?竟然差點兒把命給丟了?

“你想知道?”恆昌看著悟空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條咬鉤的魚。他講了那麼多,就要以身為證,說明宦璃的狠毒嗎?不。畢竟在這整個事件過程中,他並非完全無辜。他不忠在前、貪婪在後,末了還以被人不齒的手段威脅,獲得這麼個結局也算是罪有應得。

所以,他的殺招並沒有祭出,而是珍而重之的放在最後邊,還充分徵求他們要不要繼續聽下去的意見。

“當然啦!俺老孫才不怕那宦璃,更不怕那什麼魔淵!”孫悟空掐腰一笑,完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不行!你不能聽!”霽陽聽說恆昌還曾經幫助過她,對他早沒有了先前那般害怕。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對他故事裡的那個秘密充滿了戒備。畢竟,有阿婉他們三個先例,她早領教過和青華帝君為敵的悲慘後果。

她不能眼瞅著悟空重蹈他們的覆轍。

“嘖——”悟空有些不大耐煩,“你說不行就不行麼?俺老孫今個偏聽定了!”

“你——”霽陽看悟空這般固執,只能扭頭向霽安求助,“爹~”

“好了,好了!”霽安最是見不得自家閨女受委屈,連忙開腔止住他們的紛爭,轉而把這顆火中才刨出的栗子拋給太上老君,“你們這群老傢伙聽到現在,又是個什麼主意?難道還要叫這兩個小輩兒拿主意嗎?!”

太上老君和鎮元子交換一個眼色,稍作斟酌才緩緩道“按說,事關青華帝君的秘密,我們是不該擅自打探聽取的……”

“那好,諸位上仙就當聽了故事吧!小的就不再此叨擾、打攪了!”恆昌說著復帶上面具,就要離開。

“誒,你等一等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太上老君一看恆昌這般決絕的態度,連猶豫為難也沒辦法再裝下去。

恆昌轉回身子,看向太上老君,等著他接下來的決定。

“雖然剛剛我說的也俱是實情,但為了天道正義,你口中的秘密,我們少不得還是要聽上一聽的。”

這才對麼!一旁的阿婉也跟著鬆一口氣。只是,她再未想到,恆昌接下來要說的這個秘密竟然還和她扯上了關係。

既然達成了共識,房間裡很快又恢復了安靜,恆昌終於再次開始了講述。

這一次,他說的是一件往事,一件關於宦璃和醉三斤的往事。

當年,宦璃曾在人間犯下一樁惡行。因為醉三斤也參與其中,併為他保守了秘密。所以,宦璃才把他安置在炎洲,叫他享受上仙的待遇。

“誒,你這事兒情理不通啊!”鎮元子聽完之後最先難。“若是醉三斤也參與其中,宦璃若為了盯緊他,怎麼不把他安排在紫府呢?”

“炎洲可是他的屬地,這和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什麼區別?!”不知他是早有打好應對的腹稿,還是說的完全處於事實,恆昌辯駁起來,絲毫不覺得費力。

阿婉臉色一片煞白,完全充耳不聞他們在爭吵什麼。在她腦子裡只有許多想象的畫面閃現,那些畫面和她曾經的所見交疊在一起,叫她渾身冷,完全支撐不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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