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察覺不對，她沒有來得及開口，身邊的年嬤嬤卻焦急地詢問起來“老夫人的身子怎麼樣了？可是有哪兒出了什麼問題，你快些兒說說。”

看著年嬤嬤稍許激動的情緒，慕容小小的面色多了幾分思量。她看向顧老夫人，啟唇解釋道“先前我開的藥方來給顧老夫人調養身子，只有將身子養好一些，才能夠開點猛烈的補藥來儘快藥到病除。可我剛才為老夫人把脈，卻覺著老夫人的脈象有些許不同尋常之處。”

“這是為什麼？”顧老夫人被慕容小小說得愣住了，多少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對此慕容小小卻陷入了沉默中，糾結再三，還是打算將沉寂在心中的答案給說出來“顧老夫人這些年不單純是被心病所擾，依我所見，應當是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藥。這毒藥的分量極其微妙，常年以往，一點點來拖垮老夫人的身子。若是再拖一拖，用不了幾年，老夫人便徹底的病入膏肓。”

“用這樣的方式來殺人，且不說難以被現，就算是老夫人逝世，也只會被當做因病而亡，不會檢查出任何的異樣。”

一番話讓顧老夫人和年嬤嬤的面色瞬間變幻了幾分，相較於顧老夫人的驚訝，年嬤嬤的面色顯得要平靜不少。這讓人難免心生幾分疑惑，可慕容小小為未曾當面提及，只是垂默然。

“下毒！”顧老夫人廢了好大的精力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聲色疲憊地問，“何人會給我這個年紀的人下毒。”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很多的名字，畢竟坐在這個位置上，想要她死的人很多。

慕容小小心有幾分猜測，可她沒有說出來，這種事情還讓顧老夫人自己去猜比較合適。

此時屋內的人已經及時被年嬤嬤給請出去，沉默的顧老夫人抬頭看向慕容小小，問“小小，你說，誰要下毒害我？”

對於這種答案，慕容小小有個大概的方向，卻也不敢亂說，只道“這……小女就不知了。可就目前的觀察來看，老夫人應當是被下毒了幾年之久，不然的話，身子也不會像今日這般。”

“一個能夠長達幾年給老夫人下毒之人，想來是老夫人身邊所用之人。就是不知她是從吃食，還是住行方面下的功夫。”

這讓顧老夫人再次陷入沉思中，只是這次她沒有再多說什麼，整個人瞬間蒼老了許多，疲憊地坐在那裡。而年嬤嬤跟在她的身邊時間久了，也自然而然懂得她想法，當即就主動上前來，將慕容小小給請了出去。

行走於長廊前，這將軍府乃是採用了江南的建造風格，因此一路走下來，可謂是飽覽了院中的美景。

“剛才的事情，還望慕容姑娘莫要說出去。”年嬤嬤幹練老成地說著，“老夫人也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還望慕容姑娘也不必放在心上。”

不得不說，她的話句句都滴水不露。

慕容小小看在眼中，突然停下了步伐，意味深長地說“也許老夫人是接受不了身邊的人對自己下毒呢。”她在說得時候，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年嬤嬤，連她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有放過。

可年嬤嬤到底是在後宅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的人，即便在感受到慕容小小強烈的質問時，仍然保持著平靜，面不改色地站在那裡。她沒有回話，也看不出她現在心裡面在想著什麼。

慕容小小見狀，拋下一句話“年嬤嬤，其實你早就猜到了老夫人身中慢性毒藥，為何你不說出來呢？”

對於這樣的質問，年嬤嬤沒有再沉默，她看向了慕容小小，啟唇說道“因為我也只是簡單的猜測，不敢確定。在此之前，老夫人的身子就請無數的大夫看過，就連御醫都見過，可卻沒有一個人說出，我只當做是自己多慮了。”

“可事實證明，你的猜想沒有錯。”慕容小小說道。

提及此事，年嬤嬤長嘆了聲，面露愧疚“你說得是，若我早些現，老夫人也不必這般。因此我這次前來相送二小姐，也是希望你能儘量救一救老夫人。至於下毒之人，我會想辦法找出來的。”

“這也不能過怪你。”慕容小小耐心地寬慰道，“此毒劑量很少，隨便加入茶水或者飯菜中，根本就不宜讓人察覺。不過年嬤嬤放心，我會為老夫人解開此毒，到底還是有法子的。只是在此期間，老夫人的飲食都要注意，不得再吃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了。”

在說這話時，她已然對年嬤嬤放下了戒備。

起初她有些懷疑是年嬤嬤所為，因此不敢說出來。可現在看來，這事也不像是年嬤嬤所作。就她愧疚的神情，可不是能夠簡簡單單的演出來的。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在為老夫人調理身子的時候，將下毒的兇手給找出來。

“再者說，我的醫館還要仰仗著老夫人。等回頭我抓了藥，讓人親自送來。”慕容小小見年嬤嬤仍然緊鎖眉頭，又補充了句。

也正是因為這一句，徹底打消了年嬤嬤的念頭。在她看來，慕容小小沒有必要當一個完完全全的善人。相反以後必應，有足夠的利益捆綁，才可以讓這層關係更加可靠。

當然慕容小小從現老夫人中毒以及事情一系列的處理上，這也讓年嬤嬤刮目相看，可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就能夠做出來的。由此可見，這孩子日後定然是前途無量。

“對了。”慕容小小在走出安國將軍府時，忽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事情，她轉身看向了年嬤嬤，賠笑著說，“光說老夫人的事情，倒是讓我將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這不近來生意不錯，奈何我的人手不足，可否請嬤嬤幫我找些人，最好是會醫術的人。哪怕是懂得人也好，總歸可以能幫襯一些。”

她有想過去牙婆子那裡找人，奈何不太安全，到底還是放棄了。

年嬤嬤一聽，原來是這等小事，想也不想地答應下來“你放心，過兩天我就讓人去你的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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