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慕容小小的度足夠快，趕在城門關上之前，總算回到了京城。

當馬車停靠在蘇宅門前，慕容小小就朝著住處走去。待她回來後，杏兒和秋霜看著天氣不要，也就打算伺候她先歇息下來。

哪知慕容小小在回來後，徑直朝著裡屋走去，半天要歇息的意思都沒有，這點讓杏兒和秋霜二人感到疑惑不已。

“小姐還有什麼事情給要做麼？”杏兒跟在後頭，小心地詢問著。

對於這一問，慕容小小沒有著急回應，反倒是尋了個位置坐下，從旁側的抽屜中，將自己準備了許久的東西給拿了出來。在看到那一沓厚重的紙上時，二人的臉上紛紛流露出不解之色，不太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這是我之前寫下來的計劃，既然絕對要復仇，當然是要步步為營。”她眼簾微垂，將最上面的紙張取下來，之後一一張貼在她們的眼前，順帶吩咐了一句，“秋霜，你去外面幫我將小七叫進來吧。”

秋霜費了半響的功夫，方才從自己震驚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連忙應聲道“哦！奴婢明白了，這就去！”旋即她就急切地跑了出去，而慕容小小繼續將自己所寫好的紙張，藉著書架張貼起來。

小七正在外面處理同丫鬟說著話，剛打算請教一個問題，秋霜卻突然走了過來，一把將其給拉住。

在察覺到這點後，小七頓時就愣怔住，不解地問道“秋霜姐姐，你這是要拉著我做什麼。”

秋霜來不及慢慢解釋，只得一邊拉著人往前走，一邊開口道“現在不是說寫這些的時候，總之你跟著我來就是了，小姐找咱們有事情要說。”

一聽是小姐的意思，小七顧不得那麼多，連忙就跟在秋霜的後頭，急匆匆地朝著內院奔去。

等秋霜和小七二人趕來時，正面的書架上貼著密密麻麻地紙張，而慕容小小在將最後一張張貼結束後，她轉過身來，正色道“你們不必緊張，今日將你們叫來，也是因為相信你們。先將房門關上，我會簡單地同你們說一下我的計劃。”

這是自己竭盡心力所思考出來的計劃，既然決定施行，那她就不能失敗。

杏兒楞在原地，她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如今的小姐完全被仇恨所包圍，甚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仇。就算原先的小姐要報復慕容佩母女，卻也不是這般瘋狂。

看著眼前的小姐，一種自內心的陌生感油然而生。

倒是小七對於慕容小小所做相當支援，急忙就依照她所說的話，將門窗檢查後，統一關好。待一切都結束後，他滿臉笑意地來到慕容小小的跟前，笑著說“小姐，這些你可以說了。”

看著小七臉上純真的笑容，慕容小小的眸光遲疑了下。

其實，她真的有必要將小七這個孩子拉近自己的復仇之中嗎？

不！她的復仇也是理所應當，這是慕容佩母女欠自己的。

很快，她就將這種自責感給壓了下去。

“好，那我就簡單的說下。至於計劃的第一步，我會著重地講一下。”其後慕容小小就將自己全盤的計劃大致說了下，按照她所說的去做，聽起來的確是將慕容佩母女給除掉，可連慕容一族也幾乎都會被毀。

杏兒蹙著眉頭，大為不解。

這就是小姐要的結果麼？

由於計劃過於冗長，為此慕容小小沒有對細節展開明說，直接打算說一下自己的第一步，道“我要破壞慕容佩的大婚，不過不是讓太子取消，而是要給她一個畢生難忘的大婚。既然她那般憧憬，那麼我就毀了她的憧憬。”

就像她們，生生地逼死了祖母一般，她也要慕容佩感受下那種絕望。

然而杏兒卻突然開口，主動問道“小姐，這個計劃會牽扯到無辜的人麼？”

這突如其來的話一句話瞬間打斷慕容小小的思緒，她頗為詫異地望著杏兒。

為何在杏兒的臉上，她察覺到了一絲無法苟同？

雖然不知杏兒是怎麼想的，不過慕容小小還是耐心地解釋道“杏兒，我所佈置下的計劃，何曾牽涉過普通人？再說了，這樣的仇，你要我如何放下？”

一番話瞬間讓杏兒如噎在喉，她愣怔在原地，半響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得急忙地開口道“小姐，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只是覺得，其實就這個樣子挺好。慕容佩母女壞事做盡，遲早有一日，她們會遭遇報應的。”

小姐曾經就在各方漩渦的鬥爭中，不斷地掙扎著，最終又得到了什麼？她只是擔心小姐太過於執迷下去，只會迷失了自己，不如選擇讓天意去懲罰。

可這話卻正中慕容小小的下懷，她搖頭說道“杏兒，這三個人之中，你應當是最瞭解我的人。若是天意當真有用，那麼我當初就不會被慕容佩差點害死。難道你忘了那一次，我差點就在她們手中沒命了嗎？”

其實，原主在那次就已經死了，而她也知曉自己在做什麼。可有些話不同杏兒講清楚，往後只會徒增更加不必要的麻煩。

“我記得。”杏兒垂下，在回想到曾經的過往時，仍然覺得格外揪心。在儘量讓自己平復下來後，她方才鼓起勇氣說道，“如此的話，那麼奴婢也就不說什麼了。總歸小姐做什麼，奴婢都會跟隨。”

看著她這麼說，慕容小小的眼底附上了一抹無奈之色。

並非是她不願意將這件事情交給所謂的天意，可有時候現實中，惡人通常不會有惡報，相反好人卻早早喪命，一如原主那般。今日所得到的一切，也是她親手獲得，並非是天意的施捨。

“罷了，不說這些了。”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神情，面色平靜地說道，“眼下時候不早了，你們也去歇息吧。明日準備下，我也該離開蘇宅，選擇出去了。”

“出去？”秋霜看著慕容小小，有些不明白。

其實她跟在小姐的身邊並不長，不算是最親近的，也不算是最聰明的。她能夠做的，那就是少說多看多做。只是如今小姐突然交付重任，屬實讓人壓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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