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要鎮定一下，哪怕在這個時候，她也那種你能夠對著小七搖頭，示意他千萬別開口。可小七的目光在慕容小小和秋霜的身上來回徘徊後，不知該如何選擇。

不管選那一邊，其實最後都是為了小姐。

可要做出這樣的抉擇，著實太難了。

杏兒見秋霜制止小七，忍不住說道“秋霜，小姐待你不薄，你怎麼可以瞞著她？既然小姐都已經回來了，該知道的還是要知道的，你是根本瞞不住的。更何況你也在小姐的身邊伺候了這麼長時間，難道小姐的性子你還不瞭解呢？”

其實她覺得秋霜要比自己沉穩一些，如今選擇沉默不言，這裡面勢必有緣故的。只是現在小姐這麼多日沒有見到老太太，萬一事態鬧得嚴重了，小姐因此而懲罰他們兩個人就不值得了。

在小姐的心裡面，老太太比任何人的分量都要重要。

被杏兒這番點撥，秋霜本就搖擺不定的心也逐漸開始動搖了起來。

她抬眸朝著慕容小小看了過去，在察覺到她緊繃的神色後，心下不免有幾分後悔。

或許，自己不應該選擇隱瞞的。

“現在可以說了吧？”慕容小小在看到他們明顯的動搖後，再次問道。

小七本來打算說，可秋霜卻站出來制止，道“你別說，讓我來說吧。就算是後面要追責的話，也就追責我一個人。”隨之她看向了慕容小小，眼神堅定地說，“小姐，並非是奴婢有意要隱瞞你，只是此事是老夫人的意思，我們也不知是否應當告知給你。”

之後，秋霜就將整件事情的緣由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咳咳咳！”

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在屋內回想著，齊嬤嬤在看到老夫人痛苦的神情後，心都揪在了一起。

“老太太，還是讓老奴去找小姐吧。小姐的醫術很是了得，她定然能夠為你將身子給醫治好。”齊嬤嬤跪在老太太的床榻前，心如刀割地說道。

如今床榻上的老太太面如枯槁，一雙眼眸深深的凹陷下去，可見已經是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那雙緊蹙的眉頭充斥著痛苦，渾身幾乎隨著每次咳嗽都感覺要撕裂般疼痛。

她衝著齊嬤嬤搖了搖頭，道“不……小小現在也不好過，何必讓我去牽連了她。只是……我沒有看到小小出嫁的模樣，這心裡頭終歸是有些放不下。”

話音落下，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下。

在屋內伺候的下人見到這般情形，也都紛紛落淚。

齊嬤嬤則緊握住她的手，寬慰道“老太太，你千萬別胡說。小姐那麼疼愛你，定然是能夠讓你看到的。你若是這麼去了，她的心裡頭定然是不好過。哪怕是為了小姐考慮，你也要撐住啊！”

縱然她竭力要勸住老太太，然而老太太的身子已經到了眼下的情況，怎麼可能就是那麼容易能夠撐得住呢？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在聽到這個聲音時，齊嬤嬤循聲看了過去。

本來蘇宅裡頭就沒有什麼人，如今聽著外面的步伐，人數不少，莫非是那些殺千刀的畜生又來了！

想到這點，齊嬤嬤的心中頓時就湧現起了熊熊的怒火。

“老太太，你在這兒等著。老奴出去瞧瞧，斷然不能是那些殺千刀的畜牲！若是她們的話後，這次老奴說什麼都要為你抵擋住！”她拍了下老太太的手背，隨之就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面走去。

等到老太太想要將她給喊住的時候，人已然走了出去。

齊嬤嬤氣勢洶洶地走到門口，好巧不巧，結果就同慕容小小撞了個滿懷。

好在杏兒在旁邊將她給扶住，這才沒有讓人摔在地上。

“小姐，你怎麼！”

齊嬤嬤在看到眼前的人是慕容小小時，頓時震驚不已。

先前老太太已經吩咐過了，此事說什麼也不能傳到小姐的耳朵裡面。如今小姐既然過來了，那麼就說明她肯定是知曉了什麼。

對於齊嬤嬤的震驚，慕容小小沒有當即走進去。

她將人給拉到了一側，低聲說道“齊嬤嬤，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祖母現在的身體怎麼樣了？”

如今在外面，齊嬤嬤在老太太的跟前時，一直都是強撐著。她要是不撐住，老太太那邊肯定也撐不住。如今在見到慕容小小後，淚水頓時就止不住地落下。

“小姐，老奴不知該怎麼同你說。”她哽咽地抹著眼淚，聲色哀怨都哭訴道，“既然你都已經知曉了事情的大概，那麼老奴也不必廢話。這些日子讓外面的大夫為老太太診斷。依照他們的意思，老太太只怕是堅持不了幾日了……”

隨之她想到了什麼，一把拉住了慕容小小的手腕，聲色懇求地說道“小姐，你救救老太太行不行？你的醫術那麼好，相信你一定可以為老太太將病給治好的。”

慕容小小看著齊嬤嬤六神無主的模樣，內心五味雜陳。

她一直都在期待著能夠儘早見到祖母，如今好不容易回來，卻得知祖母已經堅持不了幾日。這樣的訊息無論是誰，也無法接受得住。她不斷地深呼吸，試圖讓自己能夠平靜下來。

“我知道了。”良久，她故作鎮定地說，“你們都在外面候著，我進去給祖母把脈。”

丟下這話，慕容小小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裡頭走去。

雖說不是每個大夫的醫術都可以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再好的大夫那也只是人，不是神，救不了所有的人。在走進去的瞬間，慕容小小突然在心裡做好了一個準備。

那條通往內室的路往常都很短，彷彿一下子就能夠穿過。然而今日對於她而言，卻顯得無比的漫長。

老太太在裡頭等待著齊嬤嬤，可等了半響也不見來人，擔心她是出了什麼事情，剛準備讓身邊的丫鬟出去看看，那抹熟悉的身影卻走到了她的眼前。

在看到慕容小小的瞬間，老太太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神中突然湧入了神采，不過她很快就被慌張所佔據。

自己怎麼能夠讓小小看到自己這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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