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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局中棋子

林啟凱急忙幫父親研墨:“是,所以一回家,就特地來這裡給您請安。”

“嗯,是不是為了羅浮生?”

“……也不全是。”

“啟凱啊,父親知道你和羅浮生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不淺,但畢竟他是洪家的人。咱們林家和洪家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

“兒子自有分寸。”

“嗯,在這幾個孩子裡,就數你最識大體,不像那個許星程,優柔寡斷,也不像那個羅浮生,囂張跋扈。這不,現在又不知被哪個仇家盯上了。這洪家禍不單行,真應了那句老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啟凱啊,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去和許家小姐聯絡聯絡。畢竟,許小姐可不像許少爺那麼自認為特立獨行,也沒有洪瀾那麼潑辣,是真正的大家閨秀。雖說不愛開口說話,只要心地是善良的就好。我看得出,這孩子喜歡你。”

“父親教訓的是,兒子今天就去看望許小姐。”

林道山點點頭,畫罷,以詩句落款。林啟凱一看,只見落款寫的是“天地無窮極,陰陽轉相因,人居一世間,忽若風吹塵,願得展功勤,輪力於明君,懷此王佐求,慷慨獨不群。”

“你說說,這寫的是什麼。”

“父親是想和我說,世間萬物自有平衡之法。”

林道山點頭讚許:“在上海灘,平衡很重要,如果有人想打破這種平衡,我們林家不能坐以待斃。聽聞許家小姐酷愛書畫,這副字畫,你代我贈予許家。記得,要親手交到許小姐手上。”

陽光正好,畫作滿地。許星媛拿著畫筆,坐在畫板前陷入沉思。

幼年的許星媛面前,是一個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拿著一把槍。

槍聲響起,安姨應聲倒地。若夢姐姐尖叫著跑開。

她蹲在角落裡,腿軟的不能動,再想說話也發不出聲音了。

許星媛一看眼前的畫布,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畫出了一個抽象但恐怖的惡魔。

許星媛突然很害怕,扔掉畫筆,蜷縮成一團,四處逃避。直到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星媛,你怎麼了?你身上在發抖,要不要送你去醫院?”許星媛慌張地搖頭,看到來的人是林啟凱,像找到了救星,一頭扎進了他的懷抱,緊緊抱住他。

林啟凱也不急,就這樣抱著許星媛,順著她的頭髮。輕聲安慰著她。“不怕不怕,大哥在這裡。”

兩人抱了很久,林啟凱輕聲問。“星媛,好一點沒有?”

許星媛這才一點一點把頭抬起來,淚眼模糊地看著林啟凱,點頭。

林啟凱放開她,倒了一杯水,遞到許星媛手裡。“喝點水,壓壓驚。”

許星媛聽話地喝了起來。林啟凱看了看許星媛的畫,問道。“剛剛你在畫什麼?”

許星媛看了看畫紙,畫面很抽象,林啟凱看不懂。許星媛把畫紙取下來揉成一團丟在紙簍裡。慢吞吞的吐出了一個字。“夢。”

林啟凱笑了笑。“看來這是一個不好的夢呀。”

許星媛點點頭。林啟凱把父親寫的字畫遞給許星媛。

“聽說你喜歡書畫,這是父親特地讓我送你的字畫。”許星媛展開,眉目慢慢展開。雖然她是修西洋水彩畫的,但這幅水墨國畫依然讓她歡喜不已。

許星媛點頭向林啟凱致謝,將畫軸捲起小心收好。

“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不請自來你的畫室呢,不介意我參觀一下你的小天地吧?”林啟凱在這方畫室裡踱步。

許星媛開始的時候覺得沒什麼,點點頭。

林啟凱四處看看,走到一個角落時,忽然看到很多幅被布遮著的畫。“這是什麼?”

許星媛忽然意識到不能讓林啟凱看見被遮著的畫,趕緊走過去,結果胸前的胸針掉落,她踩到胸針上不小心滑了一下。林啟凱趕忙地去扶許星媛,抓住了許星媛,可許星媛卻不小心扯掉了畫布,露出裡面的一幅畫來。

林啟凱一看,畫布上正是他本人,他一愣。“這……這是我嗎?”

許星媛覺得被戳穿了心思,很不好意思,一言不發跑出了畫室。

林啟凱走到畫架中間,一幅一幅地揭開每一幅畫的畫布,看到了被油布蓋著下面的畫,每一幅都是自己。喝茶的,打球的,演講的,甚至還有睡著的。有些場景他自己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發生過的。也許只是許星媛自己想象的。

林啟凱面色震驚,看著她跑走的方向。眉頭擰緊。原本只是一樁政治婚姻,你我配合出演,你卻投入這麼多的感情,這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