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穿過條條街道,再拐個彎,眼看唐府就要到了。
唐黎把公事都拋之腦後,滿心激動,恨不得化成鳥兒飛過去。
然而,她現有人比她情緒更波動。
“你怎麼了?”
寧毓初一掃往日的自信張揚,額頭沁出汗,兩手交握緊張兮兮道“小爺有些忐忑。”
唐黎哭笑不得“是我回家又不是你回家,你有什麼好忐忑的?”
寧毓初嚥了下口水,用一種夏蟲不可語冰的神態道“你不懂。”
她不懂?
唐黎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他。
老管家聞齊早已在門口候著,當看到宮中馬車,一個激動差點沒踩穩。
唐黎一下馬車,他上下打量幾眼,因有所準備,很快就認出來了。
他近身上前,哽咽著行禮道“小小姐,您回來了。”
唐黎衝老管家露出甜甜的笑“聞叔,好久不見,您身體可還好?府裡可都好?”
聞齊忙應道“老奴挺好的,府裡的主子們也都好,就是……就是都很想念您。”
唐黎眼圈泛紅“我也很想念大家。”
這時寧毓初從車內一躍而下,聞齊看了兩眼,驚訝道“世、世子殿下?”
寧毓初扯著唐黎的袖子,邊走邊對他道“聞叔,你們要敘舊也得先進府,不然太傅大人都等急了。”
聞齊想起望眼欲穿的老爺子,趕忙提起衣襬上臺階,跟上他們。
府中景色還一如三年前,沒有多大的變化。
可唐黎貪戀地看著,好似都看不夠。
一路穿行,直至翰硯院。
唐黎看著在陽光下的門匾,不由躊躇了起來。
還是寧毓初推了她一把,給足了她勇氣步入那扇門。
她剛入門,屋內的笑語歡聲夏然而止。
“公公今日有客?怎麼沒聽到通報?這些下人越來越沒規矩了。”
快人快語的三房夫人秦碧率先出聲。
二房夫人宋玉珺看了眼神色波動的公公,再轉頭看看怔愣住的大嫂,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不由看向這掛著八字鬍的太醫。
大房夫人趙如槿揪緊手中帕子,這突然出現的人,給她種莫名熟悉親暱的感覺。
直到對方取下八字鬍,趙如槿驚得站起來。
“囡囡——”
趙如槿這一失聲叫喚,將宋玉珺和秦碧的目光全都吸引到唐黎身上,紛紛吃驚起來。
趙如槿往前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想認而又不敢認的樣子。
她生怕這又是一場夢,夢醒了,就都變成泡沫了。
“娘!”
唐黎張開手臂撲進了她懷裡“囡囡好想您。”
溫軟的身軀,真實的觸覺,不是夢。
趙如槿眼淚就落了下來,用力回擁住閨女“囡囡,孃的好囡囡,你終於回到娘身邊了,這些年,娘想你想得都睡不好,你怎麼瘦這麼多,可是在外頭吃不好?娘可憐的囡囡啊——”
宋玉珺和秦碧被母女重逢的畫面感動,忍不住用帕子擦拭眼角。
待和孃親分開後,唐黎撲通一聲跪在唐太傅跟前,重重磕了三個頭
“不孝孫女唐黎,見過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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