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納嚇了一跳,企圖喚醒他。
嘯天也在邊上焦急地跳來跳去,時不時撲進他的懷裡。
可他已經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對外界沒有感知。
就在這時,一人走到天光老者的身側,伸手按住他的腦袋壓進懷中,輕輕地撫著他的背。
“沒事,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天光老者在這輕柔地安撫下,無神的眼漸漸恢復了神采,只是沒了之前的精神氣。
他癟了癟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寧小子,老夫會不會永遠都想不起來?”
寧毓初回道“你每次頭疼,都是因為想起一點點,說明你在不斷恢復記憶,這是好事。”
“好事?”天光老者眼神微微亮,一掃陰霾,開心地抱起嘯天舉過頭頂,“小天天,爺爺又進步了!”
嘯天吐著舌頭,歡快地搖著尾巴,汪汪汪地回應他。
但頭疼過後,精神頭還是差了很多,沒多久他就臥床睡著了。
齊納這時才回過神,指了指床上的人,小聲問道“天光爺爺這是?”
寧毓初坐在桌前,為自己倒了杯茶,喝乾後,嘴角溢位一絲嘆息,三言兩語解釋了老頭子的過往。
齊納驚訝又同情“沒想到天光爺爺的遭遇這麼悽慘。”
寧毓初眼底波瀾,在火光中慢慢沉澱,他看著床榻上呼呼大睡的人,神情堅定道“以後不會了。”
以後他不會讓老頭子再吃苦受累了。
齊納眼瞼微微一睜,他看著側臉稜角分明的寧爺,彷彿第一次認識他般。
明明他們年紀相差無幾,可自己卻在他身上看到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
寧毓初察覺到他的注目,墨眉一揚“爺臉上沒花,想看窗外看去。”
一晃眼,他又是那個驕矜不羈的寧毓初。
齊納嘿笑,這才是他熟悉的寧爺。
一覺睡醒便是清晨。
他們換上清一色月白素面直裰,再將藍紗外衣披上,在客棧門口一現身,青春張揚,自信俊逸,引得男女老少頻頻側目。
比賽地點是在崇川最熱鬧的街道,那裡用架子搭起了舞臺,紅毯鋪地,張燈結綵,紅綢飄帶在半空中飛揚,看起來喜慶無比。
時間一到,身著儒服的男子走到舞臺中,對眾人高聲道“現在,有請各個書院進場。”
“江南書院——”
楚副院長領著一眾師生出現在紅毯盡頭,緩步走向臺前。
七鎮聯賽是江南最大的盛事之一,不止崇川鎮的百姓會來觀看,附近城鎮的百姓也會趕來。
此時觀眾席上烏泱泱一大群人。
這時,他們看到寧毓初幾人,年輕女子們眼睛都亮了。
“這是哪家書院的學生,長得可真俊。”
“看院服,應該是連續三年拿到聯賽總分第一的江南書院。”
“那光看長相,我就覺得他們贏了。”
“嘖嘖,真是花痴。”
“長相也是實力的一種。”
……
人聲鼎沸,連粗神經的宗銳都手心冒汗。
“這還是我第一次受到這麼多的注目,有點受寵若驚。”
元逸飛目視前方,低聲道“挺胸直背,不要丟了咱們書院的臉。”
一眾人走得雄赳赳氣昂昂,彷彿不是去參加比賽,而是奔赴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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