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進來奉茶,酆卿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淡淡一笑,“嫂嫂不要嫌我囉嗦。”
楚曦搖頭,很鄭重的回答“我都記下了。”
酆卿覺得說的差不多了合上了冊子,說出了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如今父皇已經不滿哥哥,嫂嫂知道嗎?”
楚曦搖頭。
酆卿繼續道“父皇因不滿哥哥,前些時日一直招嬪妃侍寢,這些日子雖然沒有那麼頻繁了,可淑妃還是常常侍寢,次次都喝保胎藥,她想生皇子取代哥哥。”
說到這裡,酆卿猛然握住楚曦的手,將姜玉顏成為淑妃的原因告訴了她,鄭重道“她早已恨毒了哥哥,若讓她生出皇子,後宮不會再平靜。嫂嫂,你儘快和哥哥生一個孩子吧!”
楚曦震驚之餘更添害羞“這些我也做不得主。”
酆卿急道“哥哥那麼喜歡你,只要你願意,他怎會不肯?”
楚曦羞紅了臉,其實臉上的傷好些後,她每晚都會讓玲瓏去問酆承鄴是否來楚湘宮就寢,可每次得到的回話都是讓她早些休息。可這些,她怎麼能對酆卿說,只得尷尬的應下。
想到男女之事,楚曦也忍不住問酆卿“三公主,你是真的喜歡他嗎?”
她問的他自然是苗戎可汗呼衍胥,酆卿回答的沒有一絲遲疑,“當然。不然苗戎那般的苦寒之地,我如何肯去。”
只是她回答的那個他,就不知道是誰了。
“那便好!”楚曦說起了酆承鄴,“他這幾日為和親一事焦頭爛額,茶飯不思的。總是擔心你嫁過去會有危險。”
“是嗎!”酆卿喃喃自語,一種無言的哀愁又襲上心頭,“嫂嫂,你早些歇息吧,我去看看哥哥!”
“他剛剛出去了,我讓人去看著他回來了沒有。若是回來了,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也沒什麼大事,若是他沒有回來,我便直接回去了。”酆卿起身離開。
景陽殿門外,酆卿敲門沒有人應。
她沒有按照對楚曦說的那般,他不在自己便回去。而是等在了門外,一等就是半個時辰。夏末的夜,也是涼的。
酆卿雙手環抱,靠著牆,微微有些抖。
“卿兒,怎麼不進去?”酆承鄴看見暗光裡的酆卿,不由的嗔怪了一句。
酆卿笑笑“我剛到,沒等多久!”
原來她是他的妹妹,可以後她是苗戎可汗的閼氏。他的書房裡,都是郢朝的朝政要事,她怎麼能看。
酆承鄴看出了她的顧及,輕聲斥責了一句,“瞎想什麼,你永遠都是我妹妹。”
是啊,永遠都是妹妹。酆卿滿足的笑了。
兩人如往常一樣,坐在書房裡。他坐在正位,她坐在側面。
酆承鄴將一摞奏摺擺到酆卿面前,笑呵呵道“來,幫哥哥一下。”
“好!”酆卿鼻子一酸,急忙用手掩住欲流出的淚。
房間內靜靜的,只有奏摺翻閱的聲音。
酆承鄴看了她許久,起身拿來一枚令牌。它不同於東宮尋常的令牌,背面刻了一個凹進去的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