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縈不想回去,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漸漸的走到了順天府門外。那名老乞丐還在原地,拿著個破碗,乞討。
於是,她坐在了他身後的石階上,靠在牆上休息。
“丫頭,又有什麼煩心事了?”老乞丐見沒有人,開始和水縈說起話。
“大叔,你說我該相信他嗎?”
水縈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聽得老乞丐摸不著頭腦。
“我有時候覺得他是個光明磊落、殺伐果敢之人。有時候又覺得他是一個陰險狡詐、暴虐無常之人。我不知道該不該將真相告訴他。我怕……”怕他知道真相後,以此為要挾,將自己的仇人收為已用,反過來殺害自己。
畢竟如今他在朝中孤立無援,和康親王同謀也只是權宜之計,最缺的便是心腹。
後面的話,水縈沒有說出來,咽回了肚子裡。
老乞丐隱約猜出來些什麼,問“放我那的東西的主人?”
水縈點了點頭。
老乞丐感嘆了一聲,“你拿東西威脅他,又怎麼讓他毫無異心待你?可你若不試一試,豈非一直在原地打轉。”
“大叔的意思是讓我做最壞的打算去試試?”水縈豁然開朗,就算赫連役要殺自己,可到那時候自己已經知道仇人是誰,總比現在的境況要好的多。
“我什麼都沒說!”老乞丐撐著木棍站起來,一步步往家中走去。
水縈看著他破舊的木棍,想著他斷掉的那條腿,決定給他買一根柺杖去。她剛離開,巷子中走出來一名男子,嘟囔了一句“什麼東西”,默默跟上了老乞丐。
老乞丐回到家中,剛剛推門進去,施文將其踹倒,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上,“說,那女人在你這藏什麼東西了?”
老乞丐搖了搖頭。
施文扔到他腦袋旁一錠銀子,腳下又用了些力氣,“說!”
老乞丐怕疼,狠了狠心,頭一歪,梆的一聲撞在了屋中唯一一樣像樣的傢俱,床角上。立時暈了過去。
“臭乞丐!”施文一腳將其踢開,在屋中翻找起來。
水縈進屋,剛好看到施文手裡展開的信件,“你在幹什麼?”
施文將信件揣入懷中,笑呵呵的走向水縈,“縈兒,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有了這封信,我就不怕太子了。”
自己以這封信向康親王邀功,等他大事得成,自己就是新朝功臣。越想他越是開心,哈哈大笑起來。
水縈抄起買回來的柺杖,梆的一聲敲向他的腦袋。
施文沒來得及躲開,額頭上立時腫起來一個大包。
“你敢打我。”
又一棍從天而降,施文疼的嗷嗷叫,抓起屋中掛著的破舊草帽,朝水縈臉上扔去。
水縈一棍擋開,施文已經舉起了老乞丐手中的木棍。
兩人各舉著一根柺杖,怒視對方。
“無恥之徒,把信給我!”
“是誰無恥?這東西也是你偷來的吧!你先騙衛小姐,再勾引康王世子,沒想到山雞變鳳凰的算計落空,還能偷來這麼一封信,讓永樂侯對你馬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