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半宿的雨,謝隱跪在雨中熬了一個晚上。
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大雨冷夜,膝蓋都要跪廢了。
雲歌辭輕笑著說“好可憐。”
這話聽起來更像是幸災樂禍,半點也聽不出來她真的有同情的意思。
“誰讓他欺負小姐的,活該。”青梧更是直接,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笑容滿面地說“奴婢聽說,昨個夜裡,侯爺親自過來撈人,老爺都沒鬆口放小世子走,氣得侯爺一張臉都青了。”
鳳清眠為人耿直鐵面無情,賞罰一向很分明,下罰謝隱的命令下去了,誰來求情也沒用。
侯爺雖然愛子心切,但又知道是自家理虧,這件事情也不敢鬧大,否則鳳清眠到皇帝跟前一鬧,謝隱的事兒更大。
見鳳清眠不肯放人,也得怏怏回去,不敢糾纏。
等到第二天早上,謝隱跪足了六個時辰,侯府才派人來把膝蓋跪破,全身麻痺的謝隱給抬了回去。
還得對鳳清眠千謝萬謝的。
想想就覺得謝家有多憋屈。
雲歌辭命人給青梧送了飯菜讓她充飢,她坐在一旁安靜看書,心中卻半點平靜都沒有。
紅蓮僧者——佛冷。
攝政王——蕭易寒。
會是一個人嗎?
正在思索間,青梧想起來了什麼一般抬起頭來,口中還含著飯菜,口齒不清地說“對了,奴婢……奴婢在如是寺還碰上了一個怪人。”
“什麼怪人?”和佛冷相關的任何線索她都不能放過。
青梧狠狠地把口中飯菜吞了下去,歪著頭想了想說“他穿著黑『色』大袍子,很高很瘦,走路還一瘸一拐的,他也在找寺裡找佛冷。”
雲歌辭來了興趣,靜靜地聽著。
青梧本來覺得這事情不重要,見雲歌辭想聽,她又繼續說“這個人長得很嚇人,一張臉都被燒燬了的樣子,鼻子嘴唇歪歪扭扭的,看著挺瘮人,奴婢在寺裡頓了一整天,他一直也都在,寺裡的師父說他每天都要來守著等佛冷,看起來比奴婢還執著。”
驟然間,雲歌辭便想起了五年前攝政王府的那一場大火。
莫不是,王府還有人活著?也在找佛冷?
她緊張得手腳涼,連忙問“你可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
“小姐,你為什麼對這個怪人這麼感興趣?”青梧奇怪地嘀咕,見雲歌辭目光冷,她連忙又說“說來也巧,奴婢下山回府的時候他正好也下山,為了抄近路回府,奴婢走的是巷子小路,不成想,那個怪人也走那條路,我看見他進了一個店鋪,叫什麼來的……”
她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珍寶閣,對,就是這個名字。”
“奴婢看了一眼,裡面破破爛爛的,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珍寶,那個店鋪和他一樣怪。”
可能也是因為他是怪人,青梧才格外留意了一些。
青梧說完,就低頭自顧自吃飯了。
暖閣內燈影搖晃,雲歌辭陷入了沉思。
要真的是攝政王府的人,那她倒是可以藉助一下他找佛冷,甚至,可以借用他,幫她做一些事情。
比如,除掉楊氏母女,憑藉鳳清眠對她的寵愛,她便差不多可以把將軍府佔為己用。
這樣的一個現,讓雲歌辭內心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