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一早睡醒,伸了個懶腰,睡眼朦朧地站起來往外走,外面都是些年老的婆子,聽覺沒有那麼靈敏,就連周知醒了也不知道。
周知也不想被人打擾,自己披了件衣服就慢慢走了出去。
早晨是有些涼的,樹枝上的露水還多著,靜謐的清晨除了極少的鳥叫聲外什麼都沒有。
“簌簌——”
周知剛感慨完早晨的靜謐,便聽聞樹上的動靜,她有些怕,卻還是出聲詢問:“誰在那!”
又沒有動靜了。
周知有些怕,拔腿就跑去喊人:“來人......”
“別叫,是我。”
周知熟悉這個聲音的主人,她不可思議地停下腳步,轉身看,果然看見樹上靠著一個穿著藍色錦袍的男人。
“你怎麼在這兒?”
洛隨從樹上跳下來,走近她:“想你了便想過來看看你。”
“什麼時候來的?”
“昨夜三更天時。”
正是夜濃時。
周知抿抿唇:“你不睡覺嗎?”
“睡不著。”
“為什麼睡不著?”
洛隨微笑著看她,有些寵溺地笑:“高興得厲害了。”
“有什麼高興事能讓你激動得睡都睡不著?”
洛隨在心底裡笑,手掌貼過她柔順的絲,格外溫柔:“你怎麼那麼多問題要問啊?”
周知縮了縮脖子,差點就要被他刮到鼻子了,她羞惱地瞪了他一眼,對洛隨來說倒是沒什麼威懾力,撒著嬌讓人招架不住:“關心你才問你多一點呢。”
洛隨自己想想,倒也是這個道理,要是她不關心他,哪裡會管著自己昨晚做什麼去了呢,哪裡會在乎他的去向呢。
“那你就多問問。”
周知傲嬌地蹭蹭他的“遼闊胸襟”,令人著迷的觸感和溫度一度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哼哼唧唧地抱過他的脖頸,溫熱的氣息到處亂鑽:“我沒有問題了。”
“是還困嗎?怎麼淨賴著人?”
周知一點都不想撒開手,意識在清醒和混亂中反覆橫跳:“不困了,就是想抱抱你嘛。”
“就只是想抱著我?”
“不全是。”
周知說完自己都笑了,洛隨掰過她的小臉,讓她和他對視著,哪知小姑娘大膽得很,跳起來往他臉上“吧唧”了一口,看著像個小孩子,讓他好氣又好笑,周知倒理直氣壯,說了後半句話。
“還因為我喜歡你啊。”
洛隨感覺自己好像被箭擊中了心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週知能清楚感覺到他的情緒,因為他的心跳聲實在是太驚人了,在她耳邊跳得歡快。
“油腔滑調。”
周知反駁:“這是油腔滑調的話,那我以後都不說了就是。”
洛隨摟著她的手又緊了緊。
周知撲哧一笑,食指很輕地點上了他的胸膛,點評道:“死鴨子嘴硬。明明喜歡得不得了。”
洛隨只覺得她膽大包天,看上去規規矩矩的偏生又孟浪極了,可又格外討他喜歡,什麼他都覺得非常好。
遂了她的意,洛隨握住那隻不安分的小手,湊到嘴邊吻了吻。
生平第一次覺原來自己也是那麼個不守規矩的人。
意外和她很配呢。
洛隨蹭了蹭她的手心,眉眼彎起來時身上的煞氣都消退不少,聲音壓低了,聽上去有些啞:“我錯了,這哪裡是知知油嘴滑舌,是我不識好歹好賴不分,能得到知知的真情告白,這分明是天大的福氣。”
周知哼哼唧唧,手靈活地繞到他的腰上:“巧舌如簧,你也是油腔滑調的。”
“那知知原諒我了嗎?”
沒等周知說話,綿密的吻就落了下來,周知執著於要給一個驚天動地的答案,一直往後縮,可是洛隨步步緊跟,沒給她一點退後的機會,黏黏糊糊地親了好一會兒才鬆開,屆時周知整個人都缺氧得不行了,哪裡還記得要說些什麼。
心裡憋了半口氣沒有地方撒,她生著悶氣,想要怪洛隨,可偏偏被親得軟了,一句硬氣的話說出來都是像故意撒嬌,惹得洛隨又是一陣笑。
周知忿忿不平:“你慣會欺負我。”
“不敢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以後嫁人都不能嫁你這樣的,氣死個人。”
無意中的氣話,像是戳中了某個點,面前這個冷酷將軍氣勢忽然縮下去,倒讓周知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