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安靜得不行。

最後是老師問：“謝封，你有沒有說過這種話？”

什麼話，當然是嫌棄同學身上的窮酸味這種話，只是老師覺得再把這話說一遍話說得可能會傷了班上其他同學的心，就沒有再重複一遍。

謝封沉默應對。

這時候的沉默比什麼都能說明問題。老師也不是第一次有接收過其他學生對謝封的不滿資訊，只是礙於謝封的家庭背景和成績，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現在好了，真是“一鳴驚人”啊。

要麼不鬧，要麼鬧出來就是爆炸事件。

高三時間緊，偏在上課時間鬧出這種事，耽誤複習程序，老師心裡也不舒服，學校布的指標任務太重，這樣浪費時間真是煞氣。

“聞翎，你想怎麼辦？”

“我不想和謝同學一起坐了，我身上的窮酸味不僅會妨礙到謝同學拿第一，我自己心裡也會不好受，影響自己的學習的。”

老師看他這樣，也不好說什麼。

“那好吧，你等一下下課，搬到江寧和周知後面去坐。”

聞翎這才委委屈屈地答應：“好，謝謝老師。”

老師點了一下頭，隨後嚴厲道：“謝封，等一下下課後來我辦公室一趟。”

老師繼續講課，聞翎坐下，和謝封始終保持著銀河距離。

不一會兒，江寧遞了個小紙條過來，周知開啟一看，就倆字——

“牛批。”

周知沒回，但心裡想：雀食。

“周知，你在幹什麼？站起來！”

周知一激靈，把手裡的紙條往桌子裡一丟，江寧扶額，周知閉了閉眼站起來，簡直欲哭無淚。

“把東西拿出來！”

“......哦。”

周知摸了摸，在桌洞裡摸到了一個創可貼，靈機一動就拿了出來。

“創可貼？你上課時間拿這個偷偷摸摸幹什麼？”

周知頂著她嚴厲的目光，眼睛靈活一轉，看了一眼聞翎的後腦勺就又收回來了，她慢吞吞解釋：“剛才聞同學的手好像劃傷了，我想遞給他的，可是不知道聞同學需不需要，就一直在猶豫，然後被老師您看見了·。”

老師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聞翎也轉過身來看她，在周知極為懇切的眼神中，他舉起手，向老師展示著自己的小傷口：“是的，剛才摔倒了被劃傷了，一直在流血。”

老師又是一梗，可對這些學校未來一年招生活招牌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你給他吧。”

“好的老師。”

周知將創可貼遞過去，指腹很輕地擦過他的掌心，很快又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