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翎大跨步來到她面前,在和她隔著一臂的距離時停住了。
後面的李秘書回過味來:這不會就是讓自己老闆失戀的那位吧?
周知眼裡閃過驚詫,彎起唇,保持著美好的弧度,一絲不苟的微笑,就是看著虛偽得厲害:“聞——總?”
他不理人,周知一時間也不知道要給出怎麼樣的反應。
下一秒,聞翎拉過人,低頭,狠狠親上那張總是對他沉默對他撒謊卻始終讓他沉迷的唇瓣。
周知還是沒他狠,下意識往後退的那一步直接抵到了車窗上。
他很狠得下心,親得不管不顧,可又還是記得把手墊到她的後腦勺處,不讓她磕到車窗。
可還是疼。
她眸子裡泛著盈盈的水光,眯著眼看他,可他不願意同她對視,只能看見他的長睫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顫抖,隨之掛上水光,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周知不明白,這副鬼樣子,是她逼成這樣的嗎?
他親得急切,不知道每一次靠近會不會是最後一次親近,他想用力銘記這每一瞬間都將成為最後一次的瞬間。
萬一,下一秒,她不管不顧地推開他了呢?
李秘書想看又不敢看,生怕看見些什麼不該看的。
嗷,他老闆應該不是病了才這樣的吧?雖然說以前沒這個症狀,但是萬一太久沒吃藥,他這是病情加重了的表現怎麼辦?
算了算了,好像美人也不像是要拒絕的樣子。
還抱住他們老闆了!!!
聞翎自然也感知到了後背環上的溫度。
他一時間沒有動,伏在她的肩上哭。
周知涼涼的聲音傳來像是要叫醒他最後的美夢。
“你騙我啊聞翎。”
晚風從空空蕩蕩的大街上亂竄,街頭的兩人手指都變得冰涼起來,而聞翎的心更是如墜冰窟。
他們完了。
聞翎想。
徹徹底底……
“我早知道了,傻子。”
她知道什麼啊?聞翎的祈求那麼明顯,好像在哀求她將絕情的話說得動聽些,不至於讓他在往後的漫長孤寂裡那麼空虛和了無盼頭。
他真的很沒有用,猜不准她到底喜歡怎麼樣的人,任怎麼想辦法都沒有變成可以讓她駐留目光的人,任她狠下心一步又一步地往前走,也沒有留下她的能力。
聞翎放在腰上的手臂收得很緊很緊,他不敢睜開眼睛,只能等待著她的審判,是好是壞,只要她說了,那他無論如何都要放開手任她去。
周知被勒得喘不過氣來,她對安撫現在處於崩潰邊緣的聞翎沒有一點辦法,被他哭出了一種自己對他格外殘忍的感覺。
可是,真的有很殘忍嗎?
難道我對他真的很苛責嗎?
周知回憶一番,她似乎對他總是有些不人道。
每一次轉身離開的時候總是將所有人想得明明白白,安排得妥妥當當,可就是他,她似乎永遠思考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