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翎擦拭著周知的臉，周知睡得不省人事，還以為聞翎還在鬧，往他臉上呼了一掌，聞翎這回躲開了。

“下午還要去領證，不能任由你這麼拍了。”

“臭屁。”

周知這樣回覆，腦子都還不太清醒。

聞翎親了親她的臉：“我出去一趟。”

“哦。”

周知翻了個身沒有其他反應，聞翎多少有些吃味：“就這麼著啊？”

“就這麼著。”

聞翎笑了一聲，走去浴室放毛巾，周知還覺著奇怪，怎麼今天這麼好說話，不一會兒，聞翎就一聲不響地起攻擊，直接把她從被子裡挖了出來。

猝不及防被扛到男人肩膀上的周知撲稜著：“你幹什麼啊啊啊啊！”

“懲罰，起床，你和我一起去。”

聞翎笑著把人送進浴室裡，任憑周知扮著哭臉：“嗚嗚嗚，強搶民女啊，惡霸啊——”

聞翎幫她擠牙膏，塞進她嘴裡強行給她開機，氣笑了：“我從誰那搶的，讓你這麼捨不得？”

周知含著牙刷，說話都不太流利：“我和被子恩恩愛愛，郎情妾意，那可是兩相奔赴的愛啊，哪知你這般不講道理，叫我們這對苦情鴛鴦早早分離，你好狠的心啊！”

說著，掐了他一把。

“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聞翎順著她的意思，學著她的語調接話，感嘆完，又是道：“可我偏要拆姻緣，我還要綁你去和我結婚。”

周知吐掉嘴裡的泡泡，又往他乾淨整齊的襯衣上一蹭，嘴邊的白沫立刻蹭到他的襯衣上，明顯得不行。

“我不會從的，大壞蛋。”

“這可由不得你了——”

周知笑得厲害，就是不知道他怎麼忍受得了她往他衣服上蹭泡泡的，抽紙巾給他擦了擦，想起了什麼好玩的，她戳戳他的肌肉：“快，謝謝我。”

“嗯？”

這件襯衣今天肯定不能穿出去了，聞翎也沒什麼顧忌，當著她的面就解掉了釦子：“怎麼要我說謝謝？”

“說嘛說嘛。”周知眨眨眼，一撒嬌就一下直接幹翻聞翎的所有防線。

“謝謝知知——好了嗎？”

周知滿意一笑。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著，吧唧一口，底下小手一扒，把他身上的襯衣扒了個乾淨，提溜著他的襯衣像條小魚一樣刺溜就溜了出去。

可惜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慌不擇路地把自己送進了他的更衣室裡。

眼看著聞翎就要過來了，周知著急忙慌地找補：“錯了錯了。”

聞翎仍是笑著：“知知怎麼會有錯呢？”

周知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是無果，聞翎下一秒就抱起她往衣櫃旁走去，嗓音乾淨爽朗：“知知永遠不會錯的——”

鬧了一會兒也沒做什麼，畢竟今天還有正事要做，周知扒拉著他剛換上的襯衣，幫他整理衣領，最後越看越上頭，抱著他笑得不能自已：“啊啊啊啊！你要是會強制愛那會更棒的寶寶！”

聞翎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微妙，也沒對這句話做出什麼回應。

周知也沒多想，臨出門的時候聞翎站在玄關處，看著周知甩著他家的鑰匙往前走，左手中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在樹蔭下偶爾出現的光圈下閃閃亮。

他們要結婚了。

他的視線落在某一個角落，周知永遠不會知道那裡到底存放了什麼，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她也不必知道了。

至於她說的“強制”嘛，興許等下輩子，等她真正窺探到他極其自私骯髒的靈魂而不願再留在他身邊時，他就能給她實現了呢。

他無比希望她是完完全全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可是當然不能，她是一個完整獨立的人，她需要社交，需要完整的社會家庭關係，他願意尊重她，可她要是再去喜歡別人......

“聞翎——你快點啊——”

聞翎轉過頭，嘴角揚起笑：“就來了。”

至於這輩子，她在見過他的陰暗還願意同他一同往後走，那他也可以暫時將心裡的齟齬埋起來。

任其慢慢腐朽，再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