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孩子，師傅您也很多年沒有摸過我的頭了啊……”周知其實說得委婉了，在原主的記憶裡這位師傅從來都只是一個掛名的存在罷了，別說摸頭了，就連正經兩師徒好好待在一起的時間都寥寥無幾。

周知一點不覺得現在她的說辭有什麼問題，可凜越的神色就是看著很不對勁。

特別是現在她的目光同凜越的目光莫名其妙地在空中相遇並且自膠著時，她一點看不透這個本該清風霽月的師尊在想些什麼沉重骯髒的東西，乾淨見底的琉璃眸子現今一點光亮都不透。

“師傅……”

周知是被連塵的聲音喚回來的，凜越的眼睛似乎是有什麼力量一樣能引人著迷。

要是沒有連塵這一聲叫喚，她怕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像個呆子一樣和凜越這樣長長對望下去。

嘿，有點那種禁忌之戀的感覺了。

周知這樣想著，腦袋開始歪歪一些不讓說的畫面……

“師傅？師傅？”

連塵著急忙慌地搖著她的衣袖，只能喊她的名字讓她回過神來。

周知正歪歪到高潮呢，然後在搖搖晃晃中就這麼對上垂眸不一語的凜越靜坐在她身邊，本來多正常一個姿勢偏生那動作恰好和她歪歪的畫面高度重合，她清醒地給了自己一個精神巴掌，將視線挪到純粹可愛的連塵的身上。

連塵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就是擔心她是因為救了他會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心裡沒有底，只能這樣笨拙的叫她。

周知卻受了蠱惑般摸上他紅著急的臉，喃喃自語：“下次你也一起……”

連塵不明所以，但師傅這麼摸他的臉一定有她的道理，他只需要配合就好，於是他極為上道地把周知的手覆上，以便她能更好地摸他的臉頰。

周知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卻沒有想將手鬆開去，倒是一旁的凜越沉沉地開口了。

“你同他是師徒，我同你也是，既然都是一樣的，那就沒什麼不同了。”

周知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畢竟凜越認定了的事情，她有什麼辦法說服他，就算有，那也不太重要。

“師傅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周知摸著乖順的連塵，心裡有種母親般的柔軟，分不出什麼心神去理會凜越。

她養的崽子真可愛。

對上連塵亮晶晶的眼睛，周知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無痛當媽的感覺真好。

“你先休息吧。”

周知搖搖頭，“我不累。”

凜越探究地看向她。

周知頓了頓。

她剛才好像才說過她累了要休息來著。

啊……

“師傅！您累了便先休息吧！”

連塵好像個小永動機，說什麼都是那麼元氣滿滿的樣子，不容她分辯，按住她的肩膀往床上放。

周知安心躺下，不去看凜越的臉色如何。

也忽略掉了他伸出來的那隻手。

連塵拱開凜越，興致勃勃地給周知掖被子。

“師傅你先睡好，我守著您！”

周知雖說很感動，但是該覺得沒必要就是沒必要，她婉拒了。

“師傅……”

“好了！”

周知和連塵齊齊看向突然說話的凜越，以及他緩緩收回去的手。

凜越收回手，又彈了彈衣裳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自若開口：“我的徒弟何時需要你的照顧？”

“師尊什麼意思？”

連塵眨眨純粹的眸子，似乎真切是認真的問，並沒有其他的什麼意思，凜越也不過很輕地掠過他一眼，可隱隱地就是能感受到其中暗藏的情緒湧動。

眼看著凜越不高興了，周知自然要護著點自家的娃。

“那確實，我不需要誰的照顧。”

好嘛，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凜越噎了噎。

沒反駁，但臉色依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