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到底想要什麼呢?”
李阿姨站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聲音悠悠的,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天音。
靳茫看見銀器上倒映的自己。
扭曲,病態。
“我不想和她有關係,”靳茫說完這話,心臟的抽痛難以忍受,他囁嚅著,“可我想一直見到她。”
李阿姨微笑:“那現在不就是最好的狀態麼?”
靳茫沉默半晌,寡淡的“嗯”了一聲。
可只有他知道,心裡的渴望遠不滿足於此。
“不要這樣。”
從他喉間出的聲音比快要用完了的牙膏還難擠。
“可我不要這樣。”
“那你要走出去嗎?”
李阿姨問他,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這個世界,越低階的npc和旁人產生的羈絆就越少,反之,越是高階的角色就越是和旁人有更多的羈絆。
靳茫一直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人際關係,所以他能長久的當一個普普通通的npc,生活平淡,算是無波無瀾,比起其他人妻子丈夫出軌,孩子早戀跳樓,爹媽生下來不管不顧的主角人生,他真是太滿足現在的生活了。
可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變數呢。
靳茫握住拳頭,久久沒有鬆開。
他要走出去嗎?
可她憑什麼?
他又憑什麼就因為一個未知的變數走出自己的安全區域?
不要。
她才不值得。
“靳先生,我來問問你,院子裡的花要是死了,您會生氣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闖入,靳茫下意識就抬起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只見原本該在睡覺的周某人站在餐廳外面,只露出半個身子看他。
試探得低劣又直接。
眼珠子太靈動鮮活了,只讓人看一遍便陷進去。
他的視線落在餐桌上那一束蠻不講理的花枝上,沉默。
再頑強的花,遭這土匪掠劫,真得不死那才是出乎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