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厲害啊。
殺人於無形中,不帶血的。
靳茫沒有說這些,她不必知道那麼多。
他想的多好,她什麼都不需要擔心,只要這樣好好待在他身邊就好,哪裡都不用去,什麼都不用多費心。
可他哪裡又知道,她能存在,他最需要她費心。
靳茫回顧,僅用餘光便能看清她的臉的弧度,每一處都恰到好處,每一處都珍重。
……
晚上週知睡得正香,門鎖咔噠一聲就又開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就站在門外看著被子隆起的那一團。
這門根本沒有什麼攔他的用處,靳茫自己有備用鑰匙。
周知和他鬧了那麼幾天“矛盾”,他就好幾天沒有再在半夜來找過她,可是今天莫名地就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是情不自禁還是情難自控,誰也說不準。
反正他現在面色冷冷的,倒像是上門索債的窮兇惡極之人。
鞋子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倒是有意控制著,怕驚醒了夢中人。
周知睡前怕悶到傷口上的藥,沒把被子全給蓋身上了,小腿裸露在外,像個孩子一樣蜷縮著睡著。
“受傷了。”
男人低聲細語,手指很輕地在上面撫摸著。
床邊留了盞小燈,暖融融的光就這麼平和地在他俯身的動作裡在他臉上流動著。
靳茫不滿意,但難以理解他自己在不滿意什麼,只好閉上眼,跟從內心。
隨後,他吻上了她的膝蓋。
像是瘋了一樣。
他猛地睜開眼。
終於在這一刻,思想清明瞭起來。
原來,他是個瘋子。
一段空白的靜默。
可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常人啊,白日裡的靳茫懦弱膽小,步步甚微,深怕越界深怕出人頭地,可他不一樣,他既然只能存在黑夜裡,那憑什麼黑夜不能為他所用,憑什麼他不能借黑暗索要補償?
“他照顧不好你,不如換我。”
他微微一笑,似是很滿意自己這天才般的想法,可床上做著夢的女孩翻過身去,不舒服地哼哼兩聲。
沒有醒。
像是不樂意答應。
男人的嘴唇撇下來。
“哦,你不願意。但是……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