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把玩著手裡的面具,上面花紋繁複,是巫族的詭譎之風。
看多了會頭暈。
周知的手垂了下去,不再看喻影的面具,面具在她手裡晃來晃去的,時不時會打到喻影身上。
周知趴在喻影的背上,抬頭望了望天,又低頭給喻影擦了擦汗。
“你累不累?”
喻影撥出一口氣:“還行。”
周知又給他擦了擦汗,心底裡總覺得他還是個虛弱的小樹妖,出那麼多的汗,好像怎麼都擦不盡。
周知暗暗想:這不會是體虛的表現吧。
“其實——”
周知話剛出口,又硬生生地停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喻影只聽到一半,許久不見下文,便問她:“怎麼了嘛?”
其實也沒怎麼,周知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委婉地表達自己對他身體的關懷。
問他虛不虛?
似乎不太好?
其實昨天他的表現其實很好,可是今天一直不停地冒汗,周知也不太確定是不是因為昨夜透支了他去,這才導致的。
心裡正打著鼓前後搖擺不定,這樣直接問,會不會傷害到他的自尊心啊。
周知先是搖搖頭,隨後接著說:“沒事,就是問問你什麼時候到啊?”
喻影站直身子,背上的周知因為他這動作受了些驚嚇,手臂攬緊了他的脖子,與他貼得更近一些:“欸!你幹什麼?”
喻影偷偷笑了起來,裝傻:“我在看看到哪裡了。”
周知撓他癢癢:“不信。”
喻影躲了幾番,可惜周知就在他的背上,佔據了極好的位置,要是他真的想躲,那也沒一點辦法,加之他本就習慣縱容她,縱容慣了,怎麼也沒有想要認真躲開周知的攻擊。
與其與她較真,還不如好好與她玩樂更好。
待周知終於玩累了,笑也笑不動時,就在他背上大口哈氣,軟得像條被馴服了的屍體。
喻影忽地轉過頭看她:“有些累了。”
周知原以為他會說一些關乎要歇戰的話,所以當他這麼說的時候周知一時之間還真沒有要回答他的話。
周知終於反應過來時,她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就這麼承認自己虛了?
周知愣了會兒神,糾結萬分的表情似乎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她朝著側著臉看她的喻影親了一口,隨後在他驚詫的目光中認真對上他的視線,像是在宣誓一般緩聲道:“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都只對你好的那一種。”
喻影愣住了。
見他這副怔愣的模樣,周知忽然不確定她是不是把話說得太沒分量太簡單淳樸了所以他才這副冷淡的模樣。
可是喻影自己知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