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霖合上眼深呼吸，拋卻剎那間一湧而上的負面情緒。

他和她有同樣的遭遇，再也沒人比他，更能體會那種感受了。即便蘇西不提，郭霖也不會告訴蘇素。

他以那種難堪的方式離開蘇素，給她帶去了不小的傷害，他不會再往她傷口上撒鹽，讓她痛上加痛。

蘇西端詳著他的臉龐，心下了然，他妹喜好美色，一定是看上了他的臉。

“走吧，吃完，咱們各回各家，以後沒事別見面，有事需要幫忙最好電話聯絡，不要在人前找我們。”

蘇西神色極淡，說完率先往私家菜館裡走。

郭霖心裡微澀，睜開眼深邃地眸子泛著幽暗的光芒，垂在腿側的雙手，漸漸收緊白。

他抬眸望了一眼，不遠處那一對男女，抿了抿唇，應了一聲好，抬步跟著蘇西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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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你越界了。”

蘇明志並不知道，自己分手時又被‘熟人’看到了。

他平靜地看著對面梨花帶淚的女生，語氣溫和然他的話裡，每個字眼都十分冷酷，“我知道你叫我陪你出來的目的，之所以前來赴約，是因為我想滿足你最後一個心願。”

他在外面養金絲雀，基本上不會陪她們逛街遊玩，因為那會讓阿嬋沒臉。女兒有可能聽到風聲，還有個原因是不想太寵她們，讓她們有了更大的野望。

蘇太太只有一個，那就是阿嬋，在兩人沒有離婚的情況下，任何人都不能覬覦這個位子。

蘇明志原先是打算，找個保密性好一點的地方，和她好好談談，平靜的結束這一段關係。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在大街上遇到女兒的同學後，他覺得這事已經刻不容緩，不能再拖下去了，沉聲道“我們結束了，你還年輕，以後可以找個愛你的人。你現在住那套房子給你，記得聯絡甄助理讓他帶你去過戶……”

蔣柔拉著他的衣袖，淚眼婆娑地注視他，苦苦哀求，“阿志，我以後乖乖的，不纏你了好不好？你別離開我……”

“蔣柔，協議內容你還記得吧？你想要的，我能給你的都給你了，你不該覬覦不屬於你東西，也不要多做糾纏。”

蘇明志擰著眉，顯而易見的不悅，那雙一向溫柔多情的眸子此時毫無溫度，彷彿看一眼就能將人凍住。

冷意從心底蔓延，迅遍佈全身，蔣柔臉色慘白，定定地望著他，神色略顯猙獰，“你是不是有別的人了？”

“沒有，我不打算找了。”

蘇明志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皺了皺眉，心情複雜。

蔣柔在他面前，一向是溫柔嫻靜的，沒想到她也有如此癲狂的一面。

她陷得越深越麻煩，蘇明志討厭麻煩，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你不要胡思亂想，這也不是你該關心的事。籤協議時，我有讓你仔細看，考慮清楚再簽字，分開你就不要說，你對我產生了感情捨不得我，我不需要，並且你這是違反了協約內容，違背契約精神。”

“……”蔣柔神色僵硬，眼前只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唇瓣輕輕顫慄，不知不覺中已是淚流滿面，一顆心漸漸往下沉。

確實有那麼一回事，可她以為她和他其它女人，是不一樣的。

他們如此合拍，無論是興趣、愛好都相投。

他對她溫柔體貼，分手卻無情冷漠，他沒有心嗎？

“我不想說太難聽的話，咱們好聚好散，對誰都好。”

蘇明志見多了女人分手時的眼淚，冷眼瞧著她楚楚動人的臉，內心毫無波動。

注意到看過來的視線越來越多，他眉頭皺得更深，從西裝兜裡摸出墨鏡，架在鼻樑上，隔絕了所有打探好奇的目光。

蔣柔心痛得無法呼吸，哽咽著說，“我還有東西，在西西亞林。”

如果沒去過那裡，她或許不會輕易動心，蔣柔苦笑了一下。

“我讓人給你送過去，你不必去了。”

蘇明志聞言，深覺自己當時一定是頭腦昏，才會做出那麼愚蠢的決定。

“……”蔣柔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