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的時間很寶貴，當然不可能在陶司長的辦公室等楊教授；再說了資料稽核顯然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搞定的事情，於是在交代清楚後就離開了科技部。

“這件事千萬要保密，如果確定有效務必第一時間告訴我！”臨走時秦風握著陶司長的手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知道，到時候就讓他在部裡稽核資料，又訊息了我馬上給您打電話！”陶司長做出保證，無論是這份資料的分量還是秦風的叮囑，都由不得他不重視。

這件事情算是走了一半了，不知道稽核到底需要多長時間，又會得出什麼樣的結論呢？秦風坐在後座，一邊打量著街道兩邊的景色一邊想著。

他畢竟是江南省的一把手，不可能留在京城等候結果，處理完京城的事情後就立刻返回了江南；而陶司長這邊剛剛見到出身華國科技大學的楊教授。

“陶司長，今年的經費是要批下來了？”楊教授一進門就面露喜色的問道，他最近來京城就是為了到重大專案司申請經費，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得到迴音。

“呵呵，這個問題還在走程式！”陶司長圓潤的將話題推開，“我這次請您過來是有別的事情，您在核聚變領域是權威人士，我這裡有份和核聚變有關的資料想請您幫忙稽核下！”

“哦？是哪方面的資料？”才剛剛因為費用審批沒有搞定而略微有些失落的楊教授，一聽到有新的資料，立刻恢復了精神。

“一份可以提高氚產量的資料！”陶司長指了指桌上的隨身碟。

“哦？來給我看看！”楊教授眼中一亮，伸手就要去拿隨身碟；目前世界上最貴的元素是鉲，因其稀有性、製造難度和在癌症治療上的巨大作用，每克可以達到上千萬美金；而氚也同樣昂貴。每克現在的國際價格是三萬美金，還是有價無市。

核聚變通常使用氚和氘作為反應原料，楊教授的專案組每年有大筆的資金就用到了氚上面。現在一聽有可以提高氚產量的方法，那還忍得住。

“呵呵。楊教授既然有興趣就好！”陶司長藉著起身握手的機會，不動聲色的將楊教授攔住，招手叫過於秘書，“小於你和我一起帶楊教授去樓上的辦公室，楊教授在稽核資料的時候你幫著端茶遞水！”

三人一起來到樓上，開啟電腦插入隨身碟，陶司長親手輸入秦風告訴他的密碼後，一份文件顯示出來。

“楊教授。這項工作就拜託給您了！需要什麼儘管和小於說，我先去忙了！”臨出門的時候陶司長也沒忘了給顆甜棗，“等這項工作結束了，我就幫您去催催經費的事情！”

“恩恩！”楊教授此刻早已沉迷在資料當中，眼睛直直的盯著螢幕，嘴裡隨便應上兩句。

氚在自然界中存在極微，是當宇宙射線所帶的高能量中子轟擊氘核，其氘核與中子結合為氚核。在工業上，利用反應堆的中子，採用鋰6化合物做靶材。生產氚，然後利用熱擴散法，使氚富集至99%以上。

可以想象。採用這樣的方式，生產氚的成本將會非常高！不過到現在科學家們也沒有找到更經濟的生產方法。

於秘書謹記老闆的叮囑，默默的坐在旁邊，隨時準備等候楊教授的指令，為他解決研究過程中的各種問題；但楊教授自從一開啟文件，眼睛就像是黏在了螢幕上一樣，除了手指滑動滾輪之外，一動也不動。

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這種方法從來沒有在資料上看到過啊！不過技術要求似乎並不是特別的高。依照現有的技術水平應該可以做到！……嗯？這個公式似乎很有趣……”

半天之後楊教授終於抬起頭來，左右打量一番。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於秘書趕緊站起來，“楊教授。您要找什麼東西？吩咐我就行了！”

“給我拿點紙筆過來，這上面有個公式我想演算一番！”在桌子上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楊教授略顯焦急的問道。

“正好我這有！”於秘書快走兩步，從印表機裡抽出一摞A4紙，再從自己的手提包裡摸出一支簽字筆遞給楊教授。

楊教授接過之後飛快的開始了演算，若想在物理上面有所成就，數學功底是必須要有的，按照楊教授的水平去一般的大學數學系當教授完全沒有問題；可是面對這個小小的公式，一連浪費了十多張紙還沒有分析清楚。

“茶！”忙碌半天有些口渴了！

“好，您是要紅茶、綠茶還是花茶？”這些東西於秘書早就準備好了，走到放茶葉的櫃子邊問道。

“哪有那麼多講究！能解渴就行！”沉迷於公式之中的楊教授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辦公室，把於秘書當成了自己的研究生。

“太燙！”楊教授盯著紙上的演算過程，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說道。

得，我今兒個好好地伺候您，於秘書重泡了一杯遞過去。

“太淡！”

我忍，我再加點茶葉！

“太濃！”

“太涼！算了，連個茶葉泡不好你還能幹點啥？就這麼將就吧，你現在給我拿個計算器過來！”楊教授再次喊道。

“是，馬上！”於秘書摸出電話小聲吩咐兩句，不一會兒門外來人送進來大小不等、功能各異的十多個計算器。

啪啦啪啦敲擊一番，楊教授還是沒能成功，他知道依照自己的能力恐怕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了，揉了揉太陽穴，“那誰，我要請幾位數學方面的專家過來幫忙！”

“叫我小於就好！”於秘書眼角一陣兒抽抽，我這兒忙前忙後、端茶遞水半天了你連我的名字都沒記住，要不是這是老闆的吩咐，你信不信有我在科技部一天，你的專案就一分錢也別想要！

“您想請那幾位專家過來？”於秘書掏出小本子準備記錄，陶司長已經吩咐過了，對能接觸到這份資料的專家要慎重選擇，自己還得把這份名單報給陶司長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