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帶走拂曉,”
他終於冷靜了下來,
“你也留在瀏河灘,我們一起想辦法找藥治好她。”
“是,這是我們兩個人犯下的錯,那就讓我們兩個人來一起承受。”
黑夜下,嗚咽的河水見證了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爭吵,也看見了這兩個男人為了這個女人,握手言和,只因為他們愛的是同一個女人。
夜深露重,夏北豪小心的來到了‘丁香閣’的門前,房間裡的燈還亮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在燈影裡來回的渡步。她這是在擔心他們這兩個男人,如果有一天她記起了所有的一切,知道她眼裡的這兩個說著可以用命愛著她的男人,當初也是拿著她的命來傷害的,她還會原諒他們麼?
也許,她不會的,她會恨死他們兩個。‘永生都不復相見,再見亦是敵人’這句話仍在耳邊迴繞,她是個多麼愛曾分明的丫頭啊!她一定頭也不回的從他的世界裡消失,再也找不到她。可,就算是這樣他,他也不能看著她繼續活在空白的人生裡,那對她不公,也是對他最大的折磨,不,拂曉我一定會找人治好你的。
他抬起沉乏的腳步向小閣裡走去,站在門口處,他用力的閃動雙頰擠出笑容來。
“你們沒事吧?”
一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她就急不可耐的推開門,看著夏北豪站在門口,在找他的身後卻不見牟海巖的影子。
“他沒事吧?”
“呵”
他儘量讓自己的笑變得輕鬆些。
“沒事,我答應你說不打架的,你看,完整無損的回來了,”
說著,他俏皮的轉了個圈給她看著。
“呵呵,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們都是老相識了,有什麼話好好說,不用打的,不用打的。”
拂曉一邊說著眼睛還是在暗黑中找尋著。
“看你的樣子還是找他,你這樣我可吃醋了?”
夏北豪拉著她的小手就往屋裡走,回身帶上門。
“別找了,我讓他先住下,明早你就可以看見他了。”
“你讓牟海巖留在這裡了?”
拂曉不可相信的看著他。
“不留在這裡怎麼辦?你的身體不好,而這裡也只有他才是大夫,我不能看著他把你再帶回那個山洞裡去吧?所以,我們講和了,一起把你的病治好了,你想去哪裡去哪裡,想跟誰跟誰,我都不攔著。”
他看著她嬉笑的說著。
“這是什麼話?”
拂曉假裝生氣的嘟起嘴吧看著他,
“我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側妃了,跟著牟海巖到處跑算什麼?難道,你這是要休了我麼?”
她仰著頭撇著嘴角問他。
“老婆大人,您不休了本相公我就阿彌陀佛了,”
夏北豪說著眼裡有什麼東西在不聽使喚的往外冒著。
“你哭了?”
“哪有,是河邊風太大,剛才迷眼了,來……”
他扶著她嬌柔的肩膀,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你是病人,要早點睡覺”
“哦”
被他這樣抱在懷裡,聽著他暖暖的細語,竟覺得格外的溫默。今天一天過得都像是個夢一樣,不,比夢還要美。夢裡的他總是冷冷的站在陰影裡,留給她的永遠都是那不肯回頭的脊背。
而此時的他,完全就和她所有記憶裡的、夢裡的人判若兩人,到底哪個是夢,哪個是真,一時還真的有些糊塗了。
“閉上你的小眼睛,睡吧,”
他替她蓋好薄薄的被子,儘管現在天氣還有些熱,但眼看著就要到秋天了,總是有些小風順著視窗吹進來。
“你也回去睡吧。”
她躺在榻上滿臉緋紅的催促著他。
“不,我要看著你睡著了,在離開。”
“可……”
“噓……不許在說話,在說話的話,我就……”
他俯下頭,撅著嘴巴看著她。
“呵呵……嗯,不說了,不說了……”
拂曉將被子扯到嘴邊,擋住了他欲親下來的嘴巴,嬌羞的笑了。
“嗯,這才聽話,睡吧,不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