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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醉吻

原本楊大山根本不清楚還有辦謝師宴這一說,是楊寶田說要回來請楊琴的老師吃飯,說是一中有這樣的風俗,再說楊琴的弟弟將來也要進一中,能跟老師把關係走近些自然不是什麼壞事。

楊大山一聽便就想到了金珠,他的女兒可是拿了一個省高考狀元的,這謝師宴是不是也要擺?

再說他楊大山在一中曾經做過五個月的門衛,一中的那些老師們基本都認識了,這女兒要辦謝師宴,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出面似乎不太合適,豈不更是坐實了他不管孩子的罪名?

因而,左思右想的,楊大山還是來了。

此外,還有一件事他也想跟金珠商量商量,楊寶田不光是要辦謝師宴,還要在鄉下請寨子裡的人吃頓飯,說是孩子念大學了是大喜事,也該熱鬧熱鬧,楊家寨統共也沒出過幾個大學生,黎想當年的情況比較特殊,他沒有辦酒宴也沒人挑理,可楊寶田是地地道道的楊家寨人,這酒席必須得辦。

楊寶田要辦酒宴,楊大壯自然也要辦,還有楊濟華也要辦,他們三家都要辦,楊大山就更該辦了,因為他家的女兒是省狀元啊,多體面多露臉的事情,方圓的幾個村子裡都知道楊家寨的文風好,前三年剛出了一個理科狀元今年又出了一個文科狀元,連帶著楊濟華這個村長都在鎮裡露臉了。

可辦酒席也不是一句話的事情,是要花錢的。

楊濟華倒是承諾村委會可以給金珠兩千塊錢獎勵,可這錢必須得金珠自己回去領,而且這兩千塊錢根本也不夠,所以楊大山找金珠商量來了。

“鄉下的酒席我不想回去辦。你願意辦你就辦去,那兩千塊錢我也不要了,城裡的謝師宴也不用你出面,我跟阿想商量好了,他會替我操辦的。你回去吧,上次你來我就跟你說過,我們四個不用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成。還有。我知道阿想給了你六萬多的聘金,這些錢也足夠你養我那幾年的花銷了。”

楊大山一聽為難了,黎想是給了他六萬多塊錢。可那錢他只留下了六千塊錢種地用,其他的都給了孫小燕,後來買挖掘機花的二萬五千塊錢都是他臨時跟楊大力借的,這借的錢剛還上孫小燕就出事了。如今他把孫小燕接回來了,孫小燕當著家。孫小燕現在恨透了金珠,他哪裡能拿得出錢貼補金珠辦酒席?

這給金珠的這一千塊錢還是他以前剩的私房,都沒敢告訴孫小燕。

“爸,你回去吧。你不是已經選了孫小燕選了金玉,當初都說好了各過各的,你也就別再來算計我們了。你回去告訴那個女人,不管你掙多少錢我們也不巴著。我們只求你們別到我們面前來煩我們。”金楊不耐煩地說道。

說實在的,要不是看在金牛的面上,她都不想給楊大山開門了。

楊大山見金珠和金楊一點通融的餘地都沒有,嘆了口氣,轉過身,佝僂著身子向門邊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金珠突然莫名地心口一緊。

猶豫了一下,金珠喊他留下來吃頓中飯再走,因為這個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楊大山似乎沒想到金珠還肯留他吃飯,訕訕地轉過來,看了眼沒什麼表情的金珠,又看了眼氣鼓鼓的金楊,想要說離開卻又挪不動腳。

“你陪金牛待一會吧,我和金楊去做飯。”金珠看出來他的無所適從。

“哎。”楊大山見金珠真心留他,便和金牛一起坐到了沙上。

聽著楊大山在外面問金牛的學習用心不用心,有沒有淘氣貪玩等,再聽著金牛問他採砂累不累,腳還疼不疼等話,金珠的心裡酸澀酸澀的。

吃飯的時候,金牛見楊大山總是低著頭,便不停地給他夾菜。

“你的腿還疼不疼?”金珠到底也關心了一句。

“不疼了,方舟那娃又給我送了不少草藥來,我晚上都堅持泡腳呢。你們放心,我沒有去挖沙,就是幫著去開一下三輪車。”楊大山見金珠主動關心起他來,似乎有些受寵若驚。

金珠一聽田方舟又給他送藥了,倒是對田方舟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沒想到他那麼一個粗粗拉拉的人居然會這麼心細,而且難得的是他知道金楊要一心念書,放寒暑假也只是跟黎想來打個照面就回去了,說是怕打擾到金楊。

倒是金楊聽說田方舟又給楊大山送藥了,嘀咕了一句,金珠也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楊大山看了眼金楊,想了想,對金楊說“金楊,你大姐去帝都念大學了,你好好帶著金柳和金牛,別讓你大姐操心。”

“還用你囑咐?你管好你自己別讓我大姐操心就好。”金楊斜了楊大山一眼。

楊大山聽了這話歉疚地看了金珠一眼,“金珠,你好好地去唸書,爸不用你操心了,爸再做兩年掙點錢也不做了,以後安心種地養點雞鴨。”

金珠聽了沒有回答他。

飯後,金牛送楊大山下了樓,金珠坐在了沙上,她在思索自己那一刻怎麼會心軟?

不光她自己覺得莫名其妙,就連金楊也覺得奇怪,“大姐,明明爸那會都要走了,你怎麼還把他留下來吃飯?”

“我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怎麼想到了朱自清寫的那篇《背影》,雖然他並沒有給過我們多少關愛,可是看著他佝僂的身子,我覺得他還是蠻可憐的,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不是這話,他這叫自作自受,不光背彎了,我看他的頭也白了不少,算了,不說了。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火。”金楊說完丟下金珠一個人進屋去看書去了。

她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明明已經知道這個孫小燕是什麼人了,可他就是要傻傻地往人家的坑裡跳,怎麼攔也攔不住,她還能說什麼?還能做什麼?

金珠看著金楊進門生氣地把門甩了一下,感覺到金楊依舊是跟往常一樣生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金珠覺得自己有些過於敏感了。

想了半天覺得有可能是她要離開這裡去千里之遙的帝都求學所以有些多愁善感了。因為這一走,她就得好幾個月之後才回來,而且很有可能。明年夏天她就會把金柳和金牛帶到帝都去,以後跟楊大山見面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

想到要去帝都,金珠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她讓金楊去辦理一張銀行卡。打算把這幾年金柳掙的錢先劃到金楊的銀行卡上,留著給金楊三個唸書用。並把這些年的開銷也算到金柳的頭上;把黎想該得的那部分廣告費和她私下賣畫稿做服裝設計掙的那些錢轉到黎想的名下;再把自己唸書掙的錢留給自己用。

因為她聽黎想說,張導給他籤的合約片酬是稅後一百萬,拿到那一百萬,他可以先買下一套房。帝都的房價這幾年也是漲得厲害,他不想再等下去。

金珠一算自己手裡的錢還差得遠,便想給他添上一些。這樣的話黎想便能買個三居室的了,金柳和金牛去了也至於沒有住的地方。

至於以後的事情。用黎想的話說,反正他們還年輕,總會有機會再買房的。

黎想是八月二十八日回來的,他和金柳的戲份都集中在這兩個月拍完了,所以二十九日晚上黎想在縣城最好的酒家安排了一大桌酒席,請了學校的幾位領導和所有教過金珠的老師吃了頓謝師宴,同時也請了劉晟、西嶽和潘曉瑋三個作陪。

由於黎想是以金珠男友身份出面的,金珠又不能喝酒,因此敬酒的任務就只能是交給黎想了,偏偏還有一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潘曉瑋在一旁起鬨,所以黎想毫無意外地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