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池志澤之後,池憶白便躺了一會,有些疲憊。
“小姐,下午的騎射課要去麼?”翠竹一臉糾結。
“自然是要去的。”
“可要準備箭?”
“……嗯,往日不曾準備?”去騎射不準備箭去做什麼?靶子麼?
“小姐……從未上過課。”
“嗯……那我平日裡這個時間都在做什麼?”
“去騎射場盯著林公子。”
“……”甚好,甚好。
騎射場男女並不分開,只是騎射場頗大,所以男女之間也隔得不算很近。
正是如此,池憶白才能光明正大的坐在騎射場盯著林瀟然。
池憶白的“痴情”便是由此而出了名。
委實叫人害怕。
騎射場中。
“女子初級班的都過來集合準備了。”男子大約三十左右,滿臉傷疤,眼中戾氣十足,血腥之氣也十足,聲音渾厚至極,池憶白一愣,這是初級班的騎射夫子?
實在是,甚為可怕。
聽聞翠竹說,這劉夫子是上過戰場的,但是在一場戰役中重傷,腿不行了,便來了武鳴書院教騎射。
池憶白跑了過去,規規矩矩的站在隊伍裡面。
但是隊伍原本是排過的,所以池憶白慢慢的便被擠了出來。
“你是何人?”劉夫子眼睛凌厲的朝池憶白望了一眼。
池憶白身子一抖,微微尷尬“回夫子的話,學生是池憶白。”
原來,連夫子都不記得有她這樣一個人。
“池憶白?我怎麼從未見過你?”夫子微微皺眉,原本就兇悍的模樣,此時變得越加兇悍。
……從未見過?
按理說,池憶白也向他請過假的吧。
怎麼會一眼都沒有見過?
大抵,這劉夫子記性不大好。
“學生身子羸弱,所以不常來上課。”池憶白規規矩矩的說道。
夫子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微微點了點頭“你便是池家的那個女兒,從未上過我課的學生?”
“正是學生。”
“那你今日來做什麼?”劉夫子面色僵硬,眼中皆是不滿。
淮西郡主的女兒,如今居然成長得如此柔弱,委實丟人!
“回夫子的話,學生是來上課的。”
“怎麼?這課是你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的麼?”劉夫子聲音極其威嚴。
池憶白抿了抿唇,她倒是不知道上一個騎射課如此艱難。
“夫子誤會了,只是學生的身子轉好了些,所以想要繼續上課。”
“哈哈哈哈,搞笑得很,你身子那麼弱,就應該回去好好做一個閨中女子,多看看書,來這騎射場做什麼,莫非今日來了,明日就不來了?你逗我玩?”夫子語氣越加嚴肅。
他此生最看不上的,便是輕易放棄之人。
池憶白以往既然能放棄,那如今,自然也是能輕易放棄的。
她知道自己不能日日都來,還敢來湊熱鬧,這不是找罵麼?
本來教這一群羸弱幼稚的女子他就很窩火了,現在又來一個更加搞笑的,他豈能不生氣?
“以往是學生的錯,但是日後,學生必定日日都來。”池憶白依舊規規矩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