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澤心中一顫,語氣溫潤“可是疼得厲害?”
池憶白燦然一笑“不疼,剛剛騙你的。”
“那銀針,在何處?”沈越澤抿了抿唇。
池憶白的手動彈不得“原本是在臂膀處,現在已經進入胸腔了,這小東西,倒是滑順。”
沈越澤臉色一白“胸腔?”
果然,說不疼的那些話,都是假的,都這種程度了,怎麼可能會不疼?
且若是刺破什麼內臟,那池憶白豈不是……
沈越澤手開始哆嗦了起來,他不敢去想那個結果。
懷中的女孩,雖疼得臉色白,卻笑容盈盈。
她是不想他擔心是麼?
“能取出嗎?”沈越澤將池憶白輕輕的放在床上。
池憶白點了點頭“可以,只是頗為辛苦。”
“我能做什麼?”
“衣櫃下面第三層,放著一把刀,你替我拿出來。”池憶白指了指櫃子,輕聲的說道。
沈越澤立馬翻找,尋到一個銀色的長盒“可是這個?”
池憶白點了點頭,眼神越虛弱“是,旁邊有酒精,你替我消消毒。”
池憶白的手術刀十分精緻小巧,沈越澤從未見過如此小巧的匕,微微眯了眯眼,咬咬牙“你要做什麼?”
“自然是取出銀針。”
“如何取出?”
“開腔取針。”
沈越澤手一顫,開腔取針?
“你自己來?”
“是。”
沈越澤心中一顫,池憶白的意思,是讓她在如此虛弱的時候,割開自己的胸膛,然後取出銀針?
且不說成功的機率得多低,即便是成功了,那得多疼啊。
“不行。”沈越澤想都沒想的拒絕了。
池憶白裂開慘白的嘴笑了“你若是再磨磨蹭蹭的,我過會兒就沒什麼力氣了,旁邊的針線也一併消毒了給我吧。”
沈越澤連出的氣都是微顫的“你……做這種事情,可成功過?”
池憶白點了點頭,那些年爺爺教導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醫者先得會自救。
所以池憶白這輩子最先學會的,就是如何讓自己活下去。
“對了,若是過會我失血過多,你便替我灑些止血散可好?”池憶白撐起身子,讓自己倚靠著床邊。
雖然只是微微坐起,氣息卻瞬間紊亂。
沈越澤立馬扶住池憶白,眼眶微紅,青筋暴起“你莫要胡來,我去替你尋大夫。”
池憶白輕輕拉住了沈越澤;“沒有人能救我。”
這個年代,還沒有開刀一說,若是用藥物來取出這根銀針,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沒有人能救下她,除了她自己。
沈越澤不忍看池憶白,閉上眼睛微微側目“憶白……”
“十五,你會幫我的,對嗎?”
沈越澤嘴角微顫“好。”
即便是死,那也得死在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