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澤出征那日,一白衣女子站在城樓上,任由風吹打著她的絲,白色狐裘緊緊的護著身子,卻不知為何,在如此寒氣逼人的天氣,她竟手著一隻白色的絨扇,時不時的搖動幾下,凍紅的臉看起來越僵硬。
此人正是池憶白。
翠竹將暖爐放在池憶白的手中,看了看一身鐵騎卻臉色慘白的沈越澤,又看了看身旁凍得身子僵的池憶白,眉目流轉卻轉眼黯淡了下來。
聽說前幾日沈越澤是被抬著出醫院的,昨日才醒來,身上滿是傷痕,今日卻不得不出徵,池憶白雖因之前身子受損,今日起身也委實有些艱難,卻還是來了。
翠竹“小姐,你既如此想見他,去又為何不下去道別?”
池憶白卻只是搖了搖頭“我不便見他,若是讓聖上知道我同他有任何干系,怕是我們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翠竹嘆了口氣“小姐為了沈公子,當真是煞費苦心。”
池憶白卻淺笑“這算何煞費苦心,翠竹,要變天了。”
翠竹眉眼一閃“小姐這是何意?”
池憶白“沒什麼。”
說罷,眉眼轉過去看向沈越澤,卻見沈越澤也恰好抬頭,四目相對,隔得極遠,池憶白還是看到沈越澤慘白的容顏,不由得心中一顫。
沈越澤張開嘴唇,雖池憶白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卻看懂了他的唇形“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
池憶白眼睛一紅,點了點頭“我等你。”
沈越澤展開笑顏,若星辰一般的眼眸亮了起來,隨即低眉,轉身走了。
三日後,柳若風找到池憶白。
柳若風一身風塵僕僕,眉眼中皆是疲憊,死死的抓住池憶白的手臂“他……可有同你說什麼?”
池憶白一臉莫名“什麼?”
柳若風羞澀的一笑“我告訴他了,我的身份。”
池憶白一愣“為何要告訴他?”
池憶白終於明白,柳若風說的人,是沈越澤,她告訴了沈越澤她是女孩子。
柳若風爽朗一笑“可不能因為我,讓你們心生嫌隙。”
池憶白低下眉頭“你保密了這麼多年,就不怕被抖落出去麼?”
能讓柳若風保留這個秘密這麼多年,說明這個秘密是十分重要的,可她為了池憶白,卻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沈越澤,委實叫池憶白有些驚訝和感動,卻也餘留了一些不安。
沈越澤……
柳若風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也沒什麼要隱瞞的必要了,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也是無謂的,本來……我就沒有想過會走到這一步。”
池憶白彎起眉梢“若是你做好了打算,我也不便說什麼,但沈越澤……你不應該相信他的。”
柳若風一聽竟笑了出來“沈兄說你不願意相信他,竟是真的,可我卻覺得,你相信他至極不是嗎?既然你願意相信他,那我便也相信他一次,有何不可。”
池憶白一愣,卻不再言語。
柳若風似乎想到了什麼“對了,憶白你可找到,狩獵比賽可能要提前了。”
池憶白眉目一怔“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