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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換新天

長公主如今居住在太后的兩儀宮內,太后的棺槨還沒有葬入皇陵,長公主每日守在靈前,臉頰肉眼可見地消瘦了一圈。

寶嘉郡主從外面走進來,跪坐在長公主身旁,示意下人們都下去,一邊往盆裡扔著紙錢一邊低聲說話“母親,您不能這麼消沉下去了。否則我舅舅、外祖母的仇,該如何報呢?”

還有她的談哥哥,上一世對她幫助良多,諸多喜歡也只是放在心中的談哥哥,也被張弼安殺了。

寶嘉郡主無數次後悔,為什麼她沒有現張弼安的真面目,把前世母親去世後他對自己的幫助都當做是他真心實意的好?

張洛芳說她父親日日為長公主的遭遇傷心,就真的是傷心嗎?

自己又沒有親眼看到。

寶嘉郡主抬手在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聲響驚動了長公主,她轉過頭來,看到寶貝女兒臉頰上一片紅痕,馬上心疼地按住她的手。

“寶嘉,你這是幹什麼?”

寶嘉郡主撲入長公主懷中,哭道“我該打,舅舅和外祖母是被我害死的。”

“不,不是你,”長公主拍著女兒輕聲安慰,“張弼安太會裝了,我沒看出來,你外祖母也沒看出來,才會著了他的道。”

寶嘉郡主淚眼迷濛的抬頭,“母親,我們要給舅舅和外祖母報仇。”

長公主沉緩地點了下頭,心裡卻疼得滴血。她到底哪裡不好,為什麼她喜歡的男人都要這麼對她?

寶嘉郡主便低聲道“西北的邊將6沉水,是個極為忠誠又驍勇善戰的人,現在他應該已經是個百夫長,母親可派人暗送給他一道密旨,讓他帶著西北軍,進京勤王。”

長公主這次謹慎了一些,因為女兒有些預言,也並不那麼準。比如她曾說那秦大儒可用,事實證明那老頭子暗裡沒少收拾對她不利的證據,並準備彈劾。

再比如說張弼安在前世的自己死後多麼傷心痛苦、形銷骨立,等將身心都交付了,才現那是一個滿肚子野心的人。

所以這一次,長公主準備讓暗衛查明之後,才下密旨。

她不用擔心邊將會不會聽自己的,因為皇兄以及皇兄的子嗣都不在了,皇家如今只剩她一個話事人。

正在心中暗暗盤算的時候,外面通傳道“張大人到。”

還沒有登基,張弼安表現得十分謙遜,不讓人在通報他的到來時稱駕到。

他走進來,看到一身素白的母女倆,一個比一個嬌俏,有些意動。

張弼安是極喜愛女色的,只是先前他僅僅是一個微末小官,好色畢竟對官聲不好,因此他一直剋制,後院除了妻,也就那麼兩個不出彩的通房。

之後一片真心為長公主所知,他更不可能表露出本色來。

裝到現在,張弼安覺得自己都要忘了,光明正大地欣賞美貌女子是一件多麼愉快的事。

“兩日不見,寶嘉又長大了些,”他唇角勾起,目光停駐在寶嘉郡主身上,眼神中的讚賞之色表露無疑。

寶嘉郡主心裡反感不已,慌忙躲在長公主身後,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母親聽到這句話時,第一反應是看她,繼而才憤怒地向張弼安道“你在說什麼?張弼安,你還是個人嗎?”

張弼安轉身,一個小太監趕緊有眼色地搬來一張太師椅,他悠閒地提提衣服,坐下來愜意道“我不是個人,公主不是早應該深有體會嗎?”

長公主氣得雙頰紅,“你敢動我女兒,我跟你拼命。”

張弼安笑道“我不是人,卻也不是畜牲,”又看了寶嘉郡主一眼,“我會耐心等你長大的。”

寶嘉郡主捂住嘴,噁心地偏過頭去。

“你,你、”長公主話都說不出來了。

張弼安說道“跟公主說一聲,眾大臣都上書言國不可一日無君,我準備三天後登基,只是不能立你一人為皇后了。”

“你什麼意思?”長公主問道,緊跟著又說“你憑什麼登基?”

“我是先皇最放心的人,聖旨不是已經給公主看過了嗎?”張弼安笑道“公主腹中的孩子出生,以皇家姓氏為姓,日後我也只會立你生的孩子為嗣。放心,我只是這天下的代管人,日後必定奉還。”

長公主沒想到都到這一步了,張弼安又說這樣的話,心裡不由便照進來一片亮光,他還是喜愛著自己的吧。

“你還要立哪個做皇后?我不同意。”她說道。

張弼安遺憾道“我本來也只想尊公主為後的,但是你用數千條人命做填坑土,就為了把一個小小富陽縣令打入死地的事,被人現了。你不知道,多少官員都在上摺子,說公主心性殘忍,不堪為後。”

長公主聽得已經紅了眼睛。

“我力排眾議,提議再立一後以母儀天下,他們才勉強同意,”張弼安說道“我妻賢良淑德,堪為---”

“這天下是我濮家的,你的妻憑什麼母儀天下?”長公主神情激動地反問。

張弼安提醒道“小心你肚子的孩子。實在是我也難為,公主殘害忠良不止一樁,大臣們都以為你沒有母儀天下的資格。即便這天下姓濮,也不行。”

換句話說,長公主現在的作用,就是能生下帶有濮姓皇室血緣的孩子。

長公主在張弼安的神情中,也認識到了這個事實,身體一軟,差點摔到在地。

張弼安站起身,走過去伸手,想要拍拍寶嘉郡主的肩膀,但對方往旁邊一躲,還用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的仇恨目光看來。

拍個空的張弼安一點兒也不在意,對失魂落魄的長公主道“公主,事已至此,你好好養胎吧,這才是你唯一能將我再拉下來的籌碼。”

長公主抬著顫巍巍的睫毛,看向這個不知何時威嚴多過君子溫雅的男人,嘴唇顫抖地問道“你是怕我去尋短見嗎?放心吧,不拉著你一起,我是不會去死的。”

張弼安不在意地笑了笑,“隨你怎麼想。”

他轉身走了,長公主再也支撐不住地軟倒在地。

寶嘉郡主擔憂道“母親,您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