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炸毛了。

白二停下腳步，轉了個方向，徑直走向方漫漫和蘇好。

蘇好神經再大條，這會兒，她緊貼著方漫漫。

從對方不住顫抖的身形裡，也察覺出了不對。

白二越是靠近，方漫漫攥住蘇好手的力氣就越是用力。

“……鎮定，鎮定！”

蘇好壓低了嗓音，試圖安撫好友。

說話的功夫，白二已經站到他們面前。

“……你害怕我。”

男人的聲線冷淡地像是機器人，穿進方漫漫耳朵裡時，女孩兒的嘴唇又顫了顫。

方漫漫低著頭，能看到映在海灘上的，已經不太清晰的男人影子。

她能想象出，這個男人現在的表情。

冷酷著臉。

像是審判犯人的法官。

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清冽氣息，方漫漫的眼神又湧出了三分驚懼。

方漫漫活像是隻被嚇壞的兔子。

只要讓人戳上一下，就會立刻炸毛。

絕對不能露出馬腳！

絕對不能！

方漫漫腦子裡一直盤旋著這個念頭。

她依舊半低著頭，嘴唇蠕動了兩下，吐露出如同蚊蠅般的回答聲。

“我……”

女孩的聲線很是不穩。

彷彿帶著哭腔，白二很清晰地聽出了對方聲音裡的顫抖。

方漫漫說出了這一個字，立刻就察覺到自己表現太過。

立刻狠狠地咬住上嘴唇。

刺痛和猩紅的血腥味同時蔓延上來，方漫漫藉此穩住聲線，竭力保持鎮定。

“…七年前，方國慶，致遠貿易有限公司。”

“你輕而易舉地讓我爸的公司破產，成了嬴氏集團的一部分。”

方漫漫的聲音有些低。

這讓人聽不大出來，女孩的情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