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在自己看到的幻境中碰觸到任何真實。”

“這是島上霧氣的真實造物，我研究了它們很久，做過許多測試，才現了這個規律。”

徒弟慢慢地將自己知道的全部敘述出來。

“神明是怎麼回事？”

少女站在一側，她似是玉琢般的容顏宛如古畫一般精緻，漆黑的眼眸間，彷彿倒映著宇宙星河。

眼底，彷彿空空蕩蕩，卻又璀璨奪目。

殷芒語氣淡淡地，聲線清雅，透著絲絲縷縷的縹緲和淡泊“老龜說，它曾經在島嶼上感受到龐大的浩然之氣。”

“它還從島嶼上獲得了與萬物溝通的能力。”

“這種能力，不是一個凡人能夠賦予的。”

“神明，不是我們。”

“是這座塔。”

弟子聲音低低地，垂在身側的手抬起，指了指旁邊矗立的高大塔樓。

他望著這座塔樓的眼神裡，帶著敬畏。

“有關塔樓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

弟子輕聲開口。

“我在這座島上住了三年，才遇到師父。師父一直在研究塔樓的奧秘，他告訴了我成仙的大計劃，我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這個計劃。”

殷芒垂了垂眼眸。

“這座塔，賦予了他們新的天賦和能力？”

少女輕輕用手摩挲著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這座塔，不光提供了治療神魂傷勢的能量，雖然傷勢還沒有痊癒。

但是，要比之前穩固多了。

竟然，連老龜口中的神明力量，也是來自於這座塔？

“具體講一講，這座塔的作用。”

嬴暮之輕聲開口。

男人聲線溫潤低啞，話聲帶著絲絲的冷氣。

眼底更是藏著深寒冷意。

“具體的，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弟子一邊想著，一邊說“塔樓一層的作用，與那種霧氣存在部分相似之處。

“霧氣帶來的虛幻，終於真實。而你們昨夜踏進的位置，一層塔樓的幻境機制，這些幻境來源於真實。”

“我只知道這麼多。”

“這些結果，是我這麼多年，綜合記錄測試進塔人的經歷而得出的結論。”

“至於你們說的神明恩賜，也是他們在塔樓的幻境裡，得到的能力。”

“十個人進塔的人，七個會死在自己的幻境裡。剩下從幻境裡醒過來的，就能得到所謂神明恩賜。”

弟子低著頭，深深凹陷的雙目渾濁滄桑，看不到半點希望，只有一片黑暗。

“所以，你得到了什麼？”

殷芒聽完了弟子的全部敘述，輕輕揚起眉梢。

日頭逐漸升上高空，金色流光帶來了片片溫暖光輝。

少女雙手環胸，她身上的衣衫已經有些破損，白淨的臉頰還帶著髒汙。

弟子略略抬起眼眸，對上了殷芒似笑非笑的眼眸。

少女表情清寒，殷紅的唇半翹起來，唇邊笑意宛若春之夏花，穠華而豔麗。

“既然，活著的人，都能得到饋贈，你總不會說，自己特別倒黴，什麼都沒得到？”

殷芒的提問，一針見血。

直直的戳中了中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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