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的唇線顫抖著。

男人努力壓抑住心底的煩躁和暴戾。

這些年，在自在天裡，他耗盡了幾乎全部的心神和力量。

鎮壓12主神，塑造這方世界，試圖令他重生。

過於強大的心神消耗，已經讓男人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

感覺到自己情緒的不對勁，嬴暮之輕輕吸了一口氣，最終，只從喉嚨裡喟嘆出一聲。

“你想如何，就如何吧。”

她終究不能，在這時候忤逆殷芒的決定。

生怕對方又生了氣，到時候，撂挑子不幹了。

殷芒很滿意某個人的知情識趣，微微翹了翹唇角，淡聲開口“那你可以讓白一過來了，說實話，我還蠻喜歡他的。”

少女的語氣輕輕挑挑，似是笑著說出口的。

嬴暮之清楚，殷芒是在故意氣自己。

但他還是捨不得掛電話。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殷芒的聲音了，他不敢過去看她，聽聽聲音總是可以的。

“喂，你怎麼不說話？”

少女沒有等到預料中的氣怒，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頭。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低沉的話音軟軟地從電話對面，傳了過來。

“都是我的錯，以後，你想如何都可以。”

只要你活著。

那我們就還有以後。

“沒勁。”

少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覺得，跟這會兒的嬴暮之鬥起來真沒什麼意思。

“……算了，算了，我懶得跟你說。”

殷芒乾脆利落地喀嚓結束通話電話。

不多時，白一哆哆嗦嗦，臉色慘白的從殷宅大門竄了進去。

一看見殷芒，白一娃娃臉上的慘白之色更加濃郁了。

兩步竄過去，衝到白一面前，對著殷芒不停地鞠躬。

“殷大小姐，我求求你了，能不能別再給我拉仇恨了？”

天知道。

他剛剛，差點兒被少爺那森森寒的眼刀子給千刀萬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