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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39

在我想來,事情已經到了這般田地,這傢伙又在推卸責任,我這一問,他肯定會就坡下驢告訴我誰是幕後的主使。

結果,卻讓我十分失望。這傢伙一聽我問及幕後主使之人,頓時將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接著便說“鍾先生,你就別問了,問我也不會告訴你。”

我看他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也沒再勉強,衝他揮了揮手,意思讓他接著往下說。馬武德點點頭,將事情的整個經過敘述了出來。

原來這事,還得從一年前說起。話說一年前,馬武德場子裡來了一位大人物,具體這個大人物是誰?有多大來頭,他沒說,他只說這位大人物是來視察工作的。

結果,這位大人物前腳剛踏進場子,一個人就闖入了他的視線,她便是童童。馬武德說,童童當天穿的是一雙帶有鏤空的黑色絲襪,腳踩一雙齊膝的小蠻靴,上面是一個小吊帶和一隻黑色的短裙,看著十分漂亮。

大人物一見,驚為天人,於是便旁敲側擊的跟他打聽了起來,當他得知童童的老公是廠裡的會計張華時,那位大人物特意囑咐他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定要將張華跟童童叫上。

打那以後,那位大人物,往廠子裡跑的就勤快了,有事沒事,就拖著他們出去吃飯,每次張華是必定在場,而且飯後順便搓搓麻將。這一來二去,張華上癮了,童童呢,也沒往心裡去,畢竟搓個麻將也不屬於賭博,又是陪廠長和領導,她就沒管了。

大概過了兩個月以後,張華由一個不賭博的好男人,逐漸學會了麻將,撲克,甚至連牌九偶爾也玩上兩把。不過輸贏也不大,幾百塊錢而已,圖個樂子。

就這樣持續了四個月,那位大人物,給他下達了一個命令。讓他找人做局,狠狠的坑上張華一把,讓他挪用公款,數字越大越好。馬武德一聽,頓時嚇了一跳,這可是犯法的事情啊,外傳一反應是想拒絕,可又怕得罪了那位大人物,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然後,隔上幾天,打電話給那位大人物,告訴他,說張華這人,原則性很強,從不挪用公款。可實際上呢,他根本沒跟張華提這事,也沒找人幫那位大人物做局。因為他心裡很清楚,一旦幫了這個忙,到東窗事的那天,他就是替罪羊。

這說著就到了下半年了,他場子裡由於出的貨物,沒有及時收回款項,一下子就出現了經濟危機。他去找銀行貸款,人家根本不鳥他,以種種理由搪塞與他,即便是當初跟他關係極好的銀行經理,也是百般推諉。

一開始,她感到十分奇怪,再仔細一琢磨,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他打電話找那位大人物幫忙,大人物也沒說不行,也沒說行,只是一個勁的強調這事挺麻煩的,反正是各種理由,各種強調。

他一聽這話,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最終,為了這筆貸款,他違背了自己的良心,找了劉二麻子坑了張華,而且一坑就是八十萬。

聽完他的講述,我恨不得狠狠的賞他兩巴掌,再踢他兩腳。這廝也忒不是東西了,為了貸款,為了一己之私,就設局坑騙張華,讓他深陷看守所,這也太損了。

不過,現下並不是追究他責任的時候。對我來說,這個馬武德有沒有觸犯法律不重要,也沒關係,我找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將童童的老公,張華給撈出來。

馬武德看我跟何先生兩人既沒表意見,也沒有說解決辦法,頓時就有些急了。這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許多了,徑直朝我兩人跪了下來,接著便說“鍾先生,何先生,你們倒是說句話啊,我是不是沒得救了?”

何先生沒有說話,而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這是讓我拿主意。我感激的衝他點了點頭,伸手將跪在地上的馬武德扶了起來,笑著說“馬老闆,你也別害怕,這事解決起來並不麻煩。”

馬武德聽我這麼一說,順勢就爬了起來,急忙問道“鍾先生,你告訴怎麼解決?要我怎麼做?”

馬武德的這句話,正中我的下懷,我要的就是他這個態度。但是,我也沒有就此認定事情了結了。因為那八十萬不是小數字,他能不能捨得將那個八十萬吐出來,還兩說。

不過他既然問出來了,我肯定要給他一個說法。當下,我故意裝作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說“這方法有,不過嘛……”我這一拖音,馬武德更急了,這一急,他立馬出言將我的話打斷“不過什麼?鍾師傅你說啊。”

看著他那副猴急的樣子,我笑了笑說“不過要看你舍不捨得那八十萬嘍。”

“八十萬?什麼八十萬?”馬武德一臉茫然的望著我問道。話一出口,他猛的拍了一下腦袋說“鍾師傅你是指被坑的八十萬是吧?”

我點了點,沒有說話。

因為我實在不知道,他會做出怎樣的反應,畢竟這八十萬不是一個小數目。雖說,這個錢是從左邊口袋裡拿出來,放到右邊口袋裡,可這麼來回一折騰,無形當中已經損失了十萬塊了。

而且,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只要將這八十萬塊錢掏出來,並且主動去撤訴,那麼肯定會得罪那位大人物。他雖然沒有直接說這位大人物是誰,但是,從他話中,我能推斷出這位大人物就是王家老三,王朋軍。

王家的人,連我鍾氏一門,都要退避三舍,更何況馬武德這等商家之輩。

然而,事實卻出乎我的意料。

馬武德見我指的就是這八十萬,頓時鬆了一口氣,接著便說“鍾師傅,我以為你說啥呢?嚇死我了,原來說的就是這個錢啊,沒事,明個一早,我就給張華的老婆童童將這錢送去。”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他誤會了我的意思了。我正準備跟他講清楚,結果,他蹭的一下自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震驚的望著我說“鍾先生,不會是這個童童在陰官那裡把我告了吧?”

陰官只不過是我的一個說詞而已,目的就是為了哄騙他,嚇唬他。現下,見他說起陰官這事,我又不好意思改口,只得硬著頭皮,說“是的,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應該就是她。”

好在馬武德不知道陰官是什麼,他一聽罪魁禍竟然是童童,頓時大怒,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破口大罵道“我日他奶奶的,搞了半天,竟然是這個婊、子將我告了……”說到這裡,他似乎意識到自個說漏了嘴,立馬改口說“鍾先生你放心,明個,我就去銀行取錢,給童童送過去,把這事了了。”

馬武德雖是說的信誓旦旦,但我卻不想他打擾童童。再說了,我的本意也不是讓他把錢給童童,我連忙接過話茬說“馬老闆,錢就別送了。這跟那個叫童童的女人沒關係,你做的事,陰官都給你記著呢,如果想把這事了了,只怕你要自個跑一趟公安局,跟警察說張華老婆童童把錢還了,要求撤訴。否則的話,這事只怕有些難度。”

拿陰官來嚇唬馬武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按照我的本意,我想讓馬武德去公安局自,還張華一個清白。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張華挪用公款畢竟是事實,再說了,讓馬武德投案自,他未必肯幹,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

最後,我才想出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讓他自個跟警察說清楚,再想辦法以保外就醫的名義,將張華撈出來再說。

至於他會不會照辦,我心裡頭沒底。

好在這樣的擔心是多餘的,他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下來。我見他答應的如此爽快,便也懶得拿捏他了,隨後,在他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他的住處,東方國際。

進了房子之後,我隨便找了一個風水不好,有陰鬼作祟的藉口,將自己關在了他的臥室裡,然後取出了藏在夾層裡的木偶。

這時,我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口氣剛撥出嗓子眼,我又想起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找誰去保釋張華呢?

我認識的人肯定不行,拋開那些傢伙沒那麼大的本事不說,就衝王家到處在找我,我也不敢跟他們聯絡。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公安局李副局長,雖然我不知道他最後有沒有采納我的建議,將那些佛送走,但我敢肯定一點,只要求到他那裡,他絕對會賣我這個面子。畢竟,他不敢保證沒有求我的時候。

隨即,我從口袋裡摸出了電話,撥通了他的號碼,很快,那邊傳來了他極具威嚴的聲音“你好,我是李天宇,請問哪位?”

“李局長您好,我是鍾南!”我剛說出了自個的名字,電話那邊的李副局長立馬熱情的說道“是鍾師傅啊,你好,你好,不知道鍾師傅有什麼吩咐?”

他一說吩咐,我就知道李副局長洞悉了我的心思。當下,我也懶得跟他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李局長,我有件事情想請您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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