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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女 第13節

不曾想此生還會有與煙兒再相見的日子。

他死去甚久的那顆心彷如被注入了甘霖,跳動的脈搏彰顯著他此刻的喜悅。

淚霧已模糊了煙兒的雙眸,她連忙擠出個莞爾的笑意,打著手勢告訴李休然:

她不怪他,也不想他責備自己。

過去的事就都過去了。

清俊儒雅的府醫微微揚起頭,滿含愧疚的眸子落在身前的清麗美人之上,兩人雖隔著幾寸距離,可卻另有一股別樣的繾綣情意在。

遙遙瞧著,便如一對神仙璧人般登對。

鄭衣息抬腳邁進正屋時,撞見的便是這般刺眼、惹人惱怒的畫面。

那在他跟前動輒落淚祈求、哭啼不已的卑賤啞巴,正對著那面生的府醫,揚起一抹嬌靨如花般的笑容。

第11章 補更

鄭衣息立在帳縵之外,冷眼瞧著這兩人你儂我儂的模樣,心口漫上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薄怒。

他自恃身份,不曾出言打斷煙兒與李休然的笑談。

直到煙兒朝著李休然打了幾個他根本看不懂的手勢,再配上那恰到好處的赧然之意,活脫脫一副郎情妾意的嬌羞模樣。

只聽李休然訝異地答道:“你是要我幫忙,去替你扯幾塊布料?”

煙兒窘迫地點了點頭,不知該如何言語她捉襟見肘的窘境。

而此刻的鄭衣息也終於尋到了怒火的發洩口,他迫不及待地出言呵斥,冷不丁冒出來的聲音把帳縵後的那兩人唬了一大跳。

“你在爺房裡住著,卻還要求別人給你扯布料,莫非是活膩了不成?”

李休然抬眼見那錦衣華服的世子爺邁步進了內寢,面如冠玉的俊臉上好似凝著一層薄冷。

他霎時屏聲靜氣,不敢言語。

煙兒無措地望向鄭衣息,見他面有怒意,且說出口的話沒頭沒尾地讓人心生疑惑,便朝著鄭衣息做了幾個手勢。

她是第一回 在鄭衣息面前使手語。

便見那個本就通身上下籠罩著陰寒的世子爺愈發戾氣十足,眉宇間如藏著亙古不化的冰雪一般。

鄭衣息聽不懂煙兒的手語。

眼覷著他漆色的寒眸裡翻湧著怒意,好似下一瞬便要欺身上前掐住煙兒細潤的脖頸一般。

李休然心中大駭,想也不想地便出聲解釋道:“世子爺,她的意思是她想給圓兒做一身衣衫,可是沒有料子。”

本以為他出言為煙兒說話是解了眼前的困局。

可一聲怒意愈甚的冷笑卻倏地飄進了李休然的耳畔。

“我問你了嗎?”

李休然一怔。便見鄭衣息連個眼風都偏給他,自始至終只目光炯炯地望向煙兒一人。

鄭衣息睥睨著煙兒,竭力將心內異樣的情緒壓下,只說:“私相授受犯了鄭國公府的大忌,闔該捱上十幾個板子才對。”

煙兒的臉色霎時慘白無比,杏眸裡已盈著深切的懼怕之意,人也止不住的發顫。

與方才對著這府醫笑靨如花的模樣兒全然不同。

鄭衣息沒來由地覺得心口一悶,眼瞧著煙兒泫然欲泣、淚珠頃刻間便要奪眶而出,便沒好氣地說了句:“抖什麼?”

“我又沒說要打你板子。”

說罷,因實在是理不清自己心口的異樣情緒,鄭衣息便不想再與煙兒大眼瞪小眼下去,作勢要往屋外走去。

才邁了一步,他倏地回身,頭一次將發愣的李休然納進了眼間。

“你還在這兒杵著做什麼?”

*

鄭衣息心緒非常不佳。

他雖未像前幾日那般怒形於色,可此刻卻如深陷夢魘裡的人一般失神地坐於扶手椅裡,連公務也都撂在了一旁。

雙喜已從圓兒嘴裡得知了事情的起末,進書房給鄭衣息遞茶送水時,便說道:“爺,老太太那兒給煙兒姑娘送了些蜀錦緞綢來,煙兒姑娘有些不敢收,正等著您的示下呢。”

鄭衣息聽罷立時道:“讓她收下。”

說罷,他吩咐雙喜:“一會兒去我的私庫裡,多挑些衣料布匹給她。”

雙喜忙要應下,卻聽鄭衣息又添了一句:“平日裡她缺什麼你便作主送過去,這些小事也要我來操勞嗎?”

雙喜一聽這話便唬了一大跳,立馬跪在了地上,懇切地認錯道:“爺息怒,都是奴才想的不周全。”

他心裡卻是叫苦不迭。

私自開鄭衣息的私庫可是要打板子的大罪,沒有鄭衣息的吩咐,他怎麼敢?

“起來吧。”鄭衣息面色不虞地說道。

雙喜心下膽寒,絞盡腦汁地說了幾句討喜的話,見鄭衣息連眼皮也未抬一下,便道:“爺要保重身子才是。雖則私相授受是大罪,可煙兒姑娘與那新來的府醫是舊相識,原也不過是熟人間捎帶些東西罷了,傷不了鄭國公府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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