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嶼安憑欄而坐,白了一眼正襟危坐在圓桌前的姜城南,捏了捏鼻樑無奈道:“你說吧,都到這份上了,該如何瞞過她。”
姜城南抿了抿唇,有些不解:“你二哥為何要尋我?”
賀嶼安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他的心思最是難猜。”
“有一事,你應當不知,賀昱有意站隊二皇子,近些日子,已寫了數封密信進二皇子府了。”姜城南思忖片刻才道。
賀嶼安凝眉:“他收了?”
姜城南點了點頭:“起初二皇子無甚興趣,只粗粗看了眼,便毀了,後來卻起了興致,那信中所寫好似皆是有關太子之事。”
賀嶼安想起昨日二皇子的態度,剎那間便是瞭然:“難怪昨兒他會說那話了。”
二皇子轉變心思,大機率是與賀昱有關。
姜城南摸了摸茶盞,意味不明道:“你這二哥,確實不簡單,心思頗重。”
賀嶼安聳了聳肩,對此,他從不否認,誠然,只要賀昱不是算計賀家,無所謂他將心思用在哪。
“我會注意些他。”賀嶼安福至心靈承諾道。
姜城南點了點頭,而後嘆了口氣道:“先哄著她吧,若是實在不成......便將她帶來。”他頓了頓,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總歸是我對不住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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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賭約
城西酒肆靠近驛站, 人來人往間,這樣一間歇腳的酒肆, 倒顯得不大引人注意。
酒肆最裡間, 賀昱靜坐在內室,他慢悠悠的倒了杯酒,面上神色淡然。
青書昂首看了眼門外還無動靜,不禁問道:“公子, 這眼瞧著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咱還等嗎?”
明明約著晌午時分, 可這眼見著日頭都西斜了, 竟還未瞧見人。
賀昱卻淡然的很, 無半分不耐神色,抿了口酒,溫澀酒味在舌尖化開, 眉宇不禁皺了皺,這酒差得很。
“在等等吧, 畢竟,是我求著要見殿下的。”
青書心生無奈,自家公子都毫無怨言, 他這個僕從有什麼好埋怨的,只得耐著性子陪著等。
半個時辰後, 裡間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許永嘉面帶姍姍來遲的笑意到了,他挑了挑眉頭道:“久等了。”
“無事,殿下事忙, 我等等無礙的。”賀昱心下鬆了口氣, 只要願意見他便成, 遲些無所謂。
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
常年的赤誠沙場,許永嘉身型似武將一般結實健碩,與一身素衣青衫的賀昱相比,確然多了許多血性,只是他眸光卻精利的很,他掀袍坐下,從袖中掏出一疊子信件,甩在桌上,神色募的一肅看向他:“你可知道,你信中所言,按大律會以何罪論處?”
賀昱面上不卑不亢,未必恫嚇分毫,勾了勾唇道:“知道,妄論國事私論儲君胡言禍事當按叛國罪處,抄家面刺斬首流放,誅罪並罰。”
許永嘉呵笑了一聲:“原來你知曉啊。”
賀昱眯眸看向許永嘉:“只是,這信上所言,皆事事屬實,殿下若是不信,可再等等。”
許永嘉笑:“等等?賀昱,你莫不是什麼時候成了欺世盜名的神棍?還是被附身能掐會算了?這上面所寫,不覺得可笑的緊嗎?你就如此篤定,往後事態發展,會如你信上所言嗎?”
賀昱目光漆黑,深沉的似潭中泉水:“殿下,孔及令任升二品尚書令就對了,不是嗎?”
許永嘉倒了杯酒道:“也就是你運氣好,胡言亂語中了罷了。再者,孔及令升任本也有跡可循。”
賀昱未再與他爭辯,只是從袖中又掏出一封信件,遞給了許永嘉。
許永嘉看了一眼,靠倒在椅子上:“你這是又算到事了?”
賀昱抿唇,無視他的揶揄:“明年春上的科舉殿試的結果。殿下若是不信,可到時在看。”
賀昱頓了頓又道:“殿下,你既願意來見賀昱,也定是存了想弄明白事情的心思,好奇也罷,當笑話也成,亦或者覺得是我瘋了也可,我只求一個機會,至於信與不信均在您一念之間。”
許永嘉把玩著手上的酒杯,面上瞧不見半分認真:“是有些趣啊。”
賀昱斂眸,瞧不清他眼裡的情緒:“殿下既覺得有趣便好。”
許永嘉拿起桌上的信件,並未拆封,只是晃了晃問他:“既有結果,何不來個賭注?不然這般乾等,豈不無聊?”
“殿下要賭什麼?”
許永嘉眼裡劃過惡劣的笑意:“若是你對了,本殿如你所願,允你在身邊參事。”
“好,皆依殿下所言。”
許永嘉笑了一聲:“不聽聽錯了的懲罰?就這般自信會贏?”
賀昱甚是篤定的點了點頭:“我既敢跟殿下賭,便是確定百分百會贏,若是不對,隨意殿下如何處置。”
許永嘉眯了眯眼,嘴角泛起冷意:“要你命也成嗎?”
“可以,若是不對,賀昱定奉人頭而上,只是殿下.....”他定了定,目光落在那信件上道:“這信需得在殿試出結果當日再開,這個事,您能否允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