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徐徐抬頭,手臂則緩緩放下,五指有規律地活動,讓受到衝擊而引起的痠麻迅速消失。
視線落在始作俑者的身上。
對方的年紀看上去比他稍長一些,髮型誇張,並且把一撮頭髮染成了亮藍色。
這人的眼神很犀利,視線不斷在天陽的身上游蕩著,目光落處,盡是人體一些較為脆弱的部位。
他看上去就像一頭狼,冷血,殘酷,散發著危險的味道。
天陽的視線,在對方肩上代表少尉的肩章注視了片刻,才滑向他後頭。
後面有兩個同伴,不過只是普通的戰士,因為這藍髮少年的話,他們臉上掛著笑意。
只是笑得很勉強,彷彿,他們是為了取悅這個藍髮少年。
“如果偷襲是你的看家本領,那你確實挺有兩把刷子的。”天陽抖了抖手,表情平靜。
藍髮少年笑容一僵,跟著臉色陰沉下來:“有膽你再說一次!”
“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兩遍,還有,你不用拿我證明什麼。如果你非要證明,上城區的家族駐地又不會跑,你完全可以上那去證明自己。”
天陽嘴角微微上翹,給對方出了道難題。
後面兩個士兵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天陽的意思很明顯,你想證明比我強。行啊,你也去家族駐地轉一圈唄。
藍髮少年自然聽得懂,可正因如此,他更加氣得發狂。
他當然不能這麼做,先不說自己能不能獨自打下一座家族府邸。哪怕能夠辦到,他可不覺得,堡壘這次會輕易放過襲擊者。
藍髮少年不自覺地放低了重心,在靴裡的雙腳已經微微弓起,如同一頭即將撲向獵物的狼。
兩個士兵暗叫不好,他們可對自家這位少尉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他行將出手的徵兆啊。
還好,這時有人冷冷道:“昆藍,不去你們【三頭犬】的隊舍待著,在我們地盤上撒什麼野。”
長長的馬尾在腦後躍動,揹負春水長劍的蒼都,臉上盡是不加掩飾的高傲和冷漠。
名叫昆藍的少年哼了聲,放鬆了身體,從天陽身邊經過時,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小子害得大夥扣足一年的收入,想找你麻煩的肯定不止我一個。等著瞧好了,你的麻煩不會就此結束。”
天陽笑了笑,肩膀一抖,撞得昆藍身體晃了晃:“我這人,從來不怕麻煩。”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彼此交匯,頓時,過道上的火藥味濃郁無比。
昆藍嘿嘿一笑,帶著小隊裡兩名士兵走了。
蒼都這才走過來:“你來得太晚了。”
天陽攤手道:“我第一次來內城區,要沒有導航,怕是還找不到大樓。”
“藉口。”蒼都伸手一推,隊舍大門朝裡面開啟,“進來吧。”
進門是個隔斷,繞過隔斷,是一座大廳。
大廳裡擺放著一張圓桌,有五張高背椅,周圍擺放著盆栽。
“這是開會用的地方,不過一年當中,用到的次數很有限就是了。”蒼都筆直往大廳另一邊的出口走。
天陽跟上,從大廳出來,是條走廊。
走廊右側是一排窗戶,可以看見樓外的風景。
左側則每隔四米,就有一個房間,房間上掛著牌子,上面有房間使用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