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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兄弟父子

太后聽見這番話,想到瑞王那個打小被她寵大的兒子,竟被逼到替大兒子擋箭、墜崖假死、遠走他鄉的境地,心酸至極。

可是,她又想到最近生的事,都與瑞王有關,登時又心亂如麻。

”你說這一切都是璽兒乾的,可有證據?“她悲聲問道。

承恩公忙回答”蕭遠亮手下有一能吏,名叫趙寶全,是雲疆都護府主管軍曹的司馬。趙寶全的父親,生前曾受過瑞王恩惠。此次熠王處置蕭遠亮,也正是因為趙寶全與西匈國師勾結,借蕭遠亮的手,差點將雲疆拱手讓給西匈所致。這些事情,熠王定然十分清楚,娘娘可去問殿下求證。”

他說著,眼皮微垂,遮住眼底閃爍的眸光“更何況,白靈和蝠鳥都在瑞王手裡,除了他……絕對沒有人擁有蝠鳥。”

太后聽見這話,一顆心沉到谷底。

她原以為整件事,是自家大哥被人利用。

卻沒想到,竟牽扯進三十年前的舊事,以及她那個早已死去十多年的小兒子。

她更沒想到——

兩個親生兒子,竟在她毫不知情的狀況下,在十多年前就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這該如何是好。”

太后憂慮的低喃“皇帝多疑,若他知道這些……承恩公府的欺君之罪定然逃不掉,還有璽兒……就連湛兒怕也會牽連其中,丟了性命。“

陳恩公聽見這話,眸色微松。

“娘娘說的極是。”他趕忙說道“就算皇上治我個欺君之罪,也是我罪有應得。只是……我真是心疼瑞王,他終究也是意難平,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只可憐小王爺,還是個意氣風的兒郎,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哎!

說到底,都是我的錯,倘若當年我沒留下那個禍根,或許就不會生如今的事,我真是該死啊!該死!”

最後一句話,承恩公用了十足真心,那語調中刻骨銘心的悔意,聽得太后心底又是一軟。

她與承恩公是親兄妹,經歷過風風雨雨,自來感情最是深厚。

“這也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該死的白義,當年若不是他,哀家也不會……”

她說到一半,堪堪止住“總之,如今皇上身子雖然虛弱,卻也沒什麼大礙,熠王更是生龍活虎,既沒出大事,又關係著承恩公府前程,和璽兒與湛兒的安危,此事當想辦法抹平才是。深究下去……對誰都不好。哀家已經這把年紀,實在不想看見兄弟鬩牆之事生。”

“可是……熠王那邊……”

承恩公憂心忡忡地道“熠王這孩子,最是正直端方,當初他在雲疆辦蕭遠亮,那可是毫不心慈手軟。咱們蕭家在雲疆經營多年,到頭來全都做了別人的嫁衣。此事……熠王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啊。”

話音剛落——

“熠王殿下何止不會輕易放過,怕是多半還會置咱們承恩公府於死地!”

伴隨著這沉肅的聲音,一個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掀開錦簾大步走了進來。

他長著和承恩公蕭德宗相似的眉眼,年齡約有四十來歲,臉色帶著久病在床的蒼白,整個人看上去極瘦,瘦到身上穿著的袍子,都像是鬆鬆垮垮掛在身上的一樣。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承恩公世子、蕭晴初的親生父親——蕭敬成。

“姑母恕罪。”蕭敬成虛弱地朝太后拱手“侄兒聽聞姑母微服私訪,甚是思念,又擔心外頭有人偷聽,是以親自在門口守著。”

太后手腕微抬,慈愛看著他道“你身子不好,在哀家面前不必多禮。”

然而,話音剛落——

蕭敬成卻直接撩開長袍,對著太后跪了下去。

“姑母,還請姑母為我兒晴初做主,今日晴初在仁壽宮的舉動,皆是出自侄兒授意。請姑母責罰侄兒,饒過晴初吧。”

太后聽他提起今日仁壽宮之事,臉色一沉。

她蹙眉道“你授意她做的?你可知她在哀家宮裡做了什麼,哀家對她已經是網開一面,若不是看在你面子上,哀家今日根本就不會讓她活著出宮。”

蕭敬成羸弱的面容,盡是坦然。

”姑母,是侄兒先得到線報,說侯府的晴雪,無意在慕華園裡偷聽到柏源奇怪的話,跑去跟熠王告密,以此得了熠王的青睞。

姑母知道,晴初一向傾慕熠王,侄兒昨夜得知柏源給熠王下毒之事,才會授意晴初今日進宮,找機會以告密之名,向熠王請罪,沒想到……”

說到這,他伏在地上,聲音裡帶著哭腔“沒想到,熠王身邊帶著的安定縣主,竟當著熠王的面,在仁壽宮對晴初下狠手。姑母,晴初是侄兒最寵愛的女兒,從小到大闔府上下,對她連一句重話都沒說過,如今接二連三卻被安定縣主羞辱至此,晴初回來就起了急症,如今高燒在床,不停說著胡話……”

“什麼?”

太后想起仁壽宮裡,她看見熠王身後那個熟悉的身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晴初在仁壽宮,怎會被沈姝打?你說的接二連三又是怎麼回事?”

蕭敬成聞言,聲音裡的哭腔更濃,他直起身,朝屋外喊道“來人,把她們帶上來。”

隨著這一聲,外頭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錦簾被人從外頭掀開,侍衛們帶著兩個歪脖子的僕婦,抬著個鼻青臉腫的老嫗,從外頭走了進來。

太后一見她們三人的模樣,深蹙起眉頭。

那三人早已得了蕭晴初的授意,看著上坐著布衣荊釵的太后,便以為是宮使。

在蕭敬成的詢問下,連哭帶嚎將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對著太后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待她們被帶下去後,蕭敬成又道“晴初如今已是燒的糊塗,侄兒隱約聽明白,在仁壽宮裡,也是沈姝在晴初腦後劈了一掌,讓她昏迷在地。如今晴初頸後,還有一道淤青,做不了假啊姑母!”

太后聽到最後,心底已是怒極。

“啪”

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白信已死三十年,哀家怎容他的孫女,欺負到哀家頭上來!哀家這就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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