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路斷了。從南到北,商道、山路、小道,甚至荒山野地,全部有人把守,極難通行。倉庫存的金石,最多可以用三個月。”
盧通蹙了下眉頭,下一刻不憂反喜,咧開嘴角道:“總算有了一個好訊息。”
典四兒動了下眼珠。
盧通道:“金石不是緊缺之物,我們可以堅持三個月,雲傲手裡的糧食、草藥,恐怕一個月也熬不過。”
典四兒看了一眼門外,小聲道:“老爺。”
“嗯?”
“雲傲一反常態,勢頭如此兇猛,會不會得了老君的提點?”
“有可能。”
……
很快三天過去。
日出時分,一艘百餘丈長的大船,帶著十餘艘大小船隻駛離仙船。
甲板上。
雲傲盤坐在正中央,左手稍下闕玉坐在一條長几後。
再向下,盧通、策仁分別坐在左右。
繼續向下,錦崖、觀慧、虎旗、綠宇等坐在一起。
場中氛圍十分微妙。
雲傲看著闕玉,闕玉看向策仁。
盧通上下環顧,心中不停地猜測:
策仁是左師,他來了,看來想左右下注;右師應該也收到邀請,右師不來,看來鐮爪沙鷺一脈不想牽扯太深;耀微的珍寶閣一個人也沒來,不知是沒有邀請,還是打算徹底敵對。
“多謝師妹、師弟前來相助。”
雲傲捧起酒杯,掃了一眼闕玉、盧通、策仁。
剛破入元嬰不久,法力暴漲,還不能收放自如,說話時聲浪如潮,在耳邊來回翻滾。
幾人趕忙舉杯。
闕玉道:“師姐做的事,關乎仙船根基,小妹略盡綿薄之力是應有之義。”
“請。”
一起飲下一杯。
雲傲看著遠處,道:“世事多磨難,破入元嬰境才知道我們術書仙船,表面看似安穩,背地裡已經岌岌可危。”
闕玉、盧通對視一眼。
闕玉道:“師姐,難道又有大敵?”
雲傲搖了搖頭,瞥了盧通一眼,道:“聽說師妹與洞海宗弟子一起,在堰後島上種植了許多染霞麥?”
“是有此事。”
闕玉點了下頭,再次看向盧通。
盧通心覺不妙。
莫非雲傲盯上了堰後島?
下一刻又覺得不對,染霞麥是夏麥,喜熱厭冷,春種、夏長、秋收。現在是冬天,這一季還沒有耕種。
雲傲道:“聽說那人是弱囂,還是洞海宗的掌門弟子?”
“不錯,不過負責堰後島的只是弱囂麾下的一名尋常弟子。”
闕玉猜不出雲傲的打算,一時間有些忐忑。
“師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師妹應允。”
“師姐請講。”
“我想勞煩師妹接手籍田司,掌管仙船內外的所有田地,以及……”
雲傲略作停頓,道:“還有聯絡周圍宗門,採買日常所需的糧食。”
闕玉瞪大雙眼。
盧通也十分意外,抬頭看向雲傲。
雲傲掃了兩人一眼,道:“實不相瞞。我們採買的糧食遲遲沒有運來,如今剩下的糧食只夠五日所需。天下之事,能者居之。洞海宗佔地廣袤,產出極豐,師妹與弱囂有舊,不如領了籍田司,替老君分憂。”
闕玉想應下,又擔心其中有陷阱,不敢直接答應。
她猶豫了一下,搖頭道:“師姐有所不知,堰後島是師兄所有,弱囂也是師兄的熟識所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