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你沒事吧？”

餘雨眼疾手快地拽住她，心跳快了幾分。

雖不怎麼喜歡女兒這個好友，但她也不想見她在自己家出事。

“沒事。”蘇素握緊了扶手，訕訕地笑了下，不敢讓她扶。

與她冰冷的手接觸，像是摸了蛇一樣，滲得讓人心慌。

確定她真不需要攙扶後，餘雨便鬆開了手，覷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兩人各懷心事，緘默不言。

餘雨把她送到門口，便下去了。

門是輕輕合上的，蘇素心情沉重地立在門前呆。

緩了會兒，她才抬起手敲門，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

“進來。”

聽到裡面傳來的回應，蘇素拍了拍臉，揚起笑容，推門而入，“琳琳小寶貝，我來了。”

潘琳彈完這曲子，站起來不放心地打量了她一番，微微皺起眉頭，“你臉色這麼白，是哪裡不舒服嗎？”

“我好得很，就是受到了一點驚嚇。”蘇素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我剛才差點摔了。”

“……你不小心點。”潘琳白了她一眼，幫她把揹包放了，“等會你幫我上藥，我背上有點傷，我看不見，不方便上。”

蘇素抓住她的馬尾，哼了一聲，“好呀你，叫我來做作業是假，幫你擦藥才是真吧？”

“略略略，你知道的太晚了。”潘琳從她手中救出頭，“等會兒許媽會來送點心，都是你愛吃的，等她送完再給我上藥。”

“行。”蘇素沒有意見，神色複雜地看著忙碌的潘琳。

她姐妹這些年來，可真不容易。

沒有玩耍時間也就算了，餘阿姨為了防止她偷懶，竟然連隔音牆都沒裝，隨時都能監聽她有沒有練琴。

真是太過分了，這是人過的日子嗎？一點隱私都沒有！

蘇素心中憤懣不已，為好友感到不值，心疼地上前抱住她。

“怎麼了？”潘琳身體一僵，心跳漏了半拍，轉頭不解地問。

蘇素欲言又止，話到了嘴邊，打了個拐，沒說出剛才的事，彆彆扭扭道“沒什麼，想你了。”

“好好說話，橘裡橘氣的。”潘琳唇角微勾，咦了下，故作嫌棄道。

“你好討厭呀。”她的難過和憤怒，瞬間就被這話給驅散了。

“……”潘琳轉過身，看著她紅紅的眼睛，心中不是滋味，捧著她的臉，問“我媽是不是又對你說難聽的話了？”

“沒有。”蘇素搖頭，眨了眨眼睛。

潘琳對此表示懷疑，“真的？”

“嗯，騙你是你兒子。”蘇素抿了抿唇。

“行。”

潘琳勉強相信了她的話，推她去坐，“你先坐，我去拿吃的。”

蘇素點點頭，嘆息一聲，去拿作業。

“咚咚咚……”

敲門聲忽然響起，打破了這短暫地寂靜。

潘琳樂了，過去開門，一邊對蘇素說，“來了，看來我不用下去了。”

許媽端著托盤，滿面笑容的站在門前。

潘琳伸手去接托盤裡盛放水果、點心的盤子。

“我送吧。”許媽笑了笑，避開她的手，“廚房做了很多，不夠說一聲，給你送上來。”

“好吧。”潘琳神色一黯，收回手，沒再勉強她。

所有人都認為她的手，重要到什麼都不能拿不能碰，其實她沒那麼矜貴。

她媽的洗腦能力，真是令人歎為觀止，除了她兄妹倆，其他人全都信了她的邪。

許媽放下食物，沒在房間停留多久，很快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