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遲宴臉都被捂紅了,兩人怕他窒息而死,‘警告’了他幾句,便鬆開了手。
遲宴重獲自由的第一時間,不是用力呼吸,而是跳起來學著包穀罵人的架勢,一手指著人,一手叉著腰破口大罵,“我日你仙人闆闆,你們兩個寶批龍,龜兒子,龜孫子,亂開腔也不怕閃了舌頭。長得弄個醜就算了,屁兒眼還那麼黑,只曉得欺軟怕硬,孬得很,銘哥比我長得乖,你們啷個不去欺負他耶?再啷個嫉妒我的帥,你們也不會變帥,只會越來越醜……”
潘琳和蘇素被他這架勢,唬得一愣一愣的,雖然聽不懂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感覺很牛逼的樣子。
他們的c普都是跟著包穀學的,和包穀認識這麼多年,大家學會了不少詞。郭霖聽著髒話,習慣性皺起眉頭,怕他帶壞了女朋友,過去捂住女友的耳朵,對身旁像呆瓜一樣的潘琳說道,“別聽,都是些罵人的髒話。”
“遲宴,你閉嘴,好好說話,這還有女生呢。”
郭霖看向遲宴的眼神,就冷多了,態度極差,一點也不待見。
“……”遲宴心頭一梗,瞬間啞了火,悄悄往潘琳她們那個方向瞟了一眼,見她們都聽到了,面頰微紅,狠狠地瞪著身前兩個罪魁禍。
都怪侯沈和韓揚,他們絕對是故意的!
咔嚓……是什麼碎掉的聲音。
遲宴萎靡不振地倒在沙上,變成一隻苟延殘喘的廢燕子。
碎掉的是他高大英武,經營多年的形象,完了……全完了
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麼成為萬千少女的夢?
遲宴傷心欲絕,捂著臉嗚嗚低嚎。
韓揚和侯沈對試一眼,有些無語,裝的可真像,他們差點就信了。
“間歇性抽風,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郭霖鬆開手,朝兩人解釋。
韓揚和侯沈伸出惡魔之手,用力地挼著遲宴的臉,當做他滿口噴糞的懲罰。
潘琳“……”
蘇素“……”
“好了,都去洗手吧。”
夏銘端著鍋走出廚房,放到電磁爐上開了機,看了他們一眼。
“好。”
“行。”
……
大家點頭,聽話的去洗手。
“哇,看起來好辣啊。”
遲宴踹了韓揚和侯沈一腳,迅離開兩人,看著漂浮在紅湯上的辣椒和花椒直咽口水。
“嗯,紅湯辣些,吃不來可以吃清湯的。”夏銘瞥了他一眼,抽了一張紙擦手。
“不用,我就喜歡麻辣味的。”遲宴嘿嘿笑了下,“我先去洗手,馬上回來。”
韓揚和侯沈沒有動,儘管很想將遲宴抓回來錘,礙於夏銘出來了,怕動手會節外生枝。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決定嚥下這口氣,不動聲色地觀察,走在銘哥後面的包穀。
他頭有些凌亂(風吹的),衣領處褶皺不平(熱的),眼裡含著盈盈水光(辣的),臉紅耳赤,嘴唇殷紅微腫,彷彿被狠狠地蹂躪過。
果真如此,兩人視線相對,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猜測歸猜測,真如他們所料,這個事實還是讓兩人覺得驚悚。
在夏銘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個美妙的誤會,就這麼產生了。
丟掉髒紙,夏銘瞧見侯沈和韓揚像老大爺似的坐著沒動,看著他們的眼神也頗為古怪,眉頭微不可見地一蹙,“你們聊什麼聊這麼happy?有什麼八卦,等洗完手再說吧。”
“嗯嗯。”
忽然聽到他的聲音,心中有鬼的兩人嚇得慌忙起身,離開動作太急,差點踹翻垃圾桶。
夏銘靜靜地看著兩人,也不說話,眸色微深。
饒是如此,兩人還是覺得壓力山大,將垃圾桶推到桌下,緊張地繃著身子,輕手輕腳的離開。
包穀把碗擺好,又去把買的火鍋油、紙杯放在碗旁。
夏銘則倒回去,把放在廚房的食材拿出來。
家裡有上菜推車,菜太多沒放下,夏銘放了一些在玻璃桌上。
餘光瞥見那移了位置的抱枕,夏銘手上動作頓了頓,臉色沉了下來,漆黑的眼裡似有火焰在跳躍。
夏銘坐在抱枕旁,盯著抱枕看了一會兒,沒有抱它,等大家都上桌了,才不急不緩問起“誰抱了我的抱枕?”
說說笑笑的聲音戛然而止,原本熱鬧的客廳,立馬靜謐下來。
侯沈等人心頭一緊,紛紛低下頭,避開夏銘審視的目光,誰也沒回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