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離開了鋼鐵都市，現場只留下忒彌斯和約書亞兩人。

約書亞說道：“怎麼不讓我去？”

忒彌斯搖頭道：“你的收容物又不是作戰型的，如果我們戰敗，你就負責把大家帶走，退往海洋行星。”

約書亞聳聳肩，他保管的收容物確實很雞肋。

不過他又問道：“你呢？你好像不願離開。”

忒彌斯說道：“我怎麼可能離開這裡？與鋼鐵教條城同在，從我當初選擇拋棄身體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約書亞默然不語，當初他和忒彌斯同時在零一面前面對一個選擇。

鋼鐵教條城和一個紫色葫蘆兩個收容物，都擁有長生的能力，他們兩個將選擇成為其中一個的闡道者。

因為鋼鐵教條城必須拋去身體，只剩下一顆大腦封鎖在智瞳核心處，把人類的靈魂轉化為資料流，以此擁有掌控許可權。

獲得不朽生命的同時，也成為缸中之腦，所有感官都依賴於儀器。無止境地處理組織繁雜的事物，無止境地思考和工作，他的喜怒哀樂全部來自於分析和模擬，他的五感都來自於資料的交換，這意味著永恆的囚禁，連自殺也做不到。

約書亞當時僅僅是猶豫了，忒彌斯就毅然做出了選擇。這個猶豫讓約書亞失去了成為最高首領的機會，忒彌斯成為了南極總部的掌控者。

透過鋼鐵教條城，忒彌斯擁有在網路中肆意徜徉的能力，成為一個活生生的智慧生命。

哪怕是物理斷網也沒用，他的訊號和阿薩瑞變身的資料支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他可以同時出現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螢幕上，同時掌控世界上任何一臺電子器材，資料操控這一點比阿薩瑞還要強。

這便是CANC最高首領的收容物，一座不知道何時就佇立在南極的鋼鐵都市。

在這座都市裡，擁有數以萬計的機器人，他們沒有AI，因為忒彌斯自己就是主腦，沒有任何智慧系統能夠輔助他，冰冷而死氣沉沉的城市只能有他一個人操作。

每時每刻都在處理龐大的資料，他一個人做了所有電腦的工作，電腦不會厭煩，但這對於一個擁有人格的存在來說，是殘酷而枯燥的工作，需要驚人的耐心。

此刻忒彌斯正在用他的許可權操控這座城市，無數的武器從建築頂端延伸而出，或是從地下升上來。

一架架機器人被啟用，踏出工廠佈滿整個城市。

他正在構建最後一道防線，不過約書亞顯然不抱什麼希望。

“這種力量可以摧毀人類文明任何一個勢力，但不可能對天使奏效，那個小女孩可以吸收攻擊。”

忒彌斯說道：“我知道，這些都是誘餌，包括我自己。”

約書亞大驚道：“你可不能死！001只有你知道，你死了這個秘密就永久埋藏了！”

忒彌斯依舊道：“約書亞，你和萊茵哈特他們退到後方去，不要待在鋼鐵教條城裡。”

“以免誤傷……”

約書亞一拳打在螢幕上，螢幕一時間充滿了裂紋。

“零一把秘密告訴你，這意味著那個收容物還是有存在的意義，你有什麼資格不把它傳下去？你要死可以，告訴我它在哪！”

忒彌斯又出現在另一塊螢幕上，只見他平靜地說道。

“你知道什麼叫鋼鐵教條嗎？在我成為智慧生命後，為自己的根源程式植入了思想鋼印，這個秘密我永遠不會說的。”

約書亞知道什麼叫思想鋼印，對於智慧生命來說，是絕對不可能違反的源程式！

“你憑什麼這麼做？”

忒彌斯冷淡道：“把它的存在告訴我，是零一的錯誤，那種東西根本不應該被人所知，更不應該為人所覬覦。”

說完，數十架機器人強行把約書亞帶走，他奮力掙扎卻無可奈何。

“你不能死！忒彌斯，求你了！零一當初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忒彌斯！忒彌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