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惟總是覺得, 很多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多思無益。
這天下班後時間還早,Perla叫覃惟陪她去做指甲。
“我也做一個吧。”覃惟看美甲師遞過來的圖冊, “好久都沒做了。”
“你不是不能做嗎?”
“最近又能了。”
她的心情看上去挺好,悄悄跟Perla說自己已經辭去了那份兼職。之前因為要做飯的關係, 她的手指一直修剪得很乾淨。
“不掙這份兒錢啦?”Perla取笑她。
“我還是好好搞工作吧。”覃惟撇了撇嘴,不太願意想起那天的經歷。
“對自己沒有提升的事情少幹, 但是我有一個問題,你做了一年多都沒有見到僱主嗎?”
“沒有。”覃惟撒謊了。她要是說見著了, Perla肯定要問對方長什麼樣子,多大年紀,好不好看……她總不能說這人你還認識, 就是Enzo呀, 真是巧了麼個巧!
“你在笑什麼?”
“我有笑?”
“你就笑了啊!”Perla覺得她不對,“你該不會是發現人傢什麼八卦了吧?難道是大老闆養在外面的小三兒?”
就算是,也不稀奇。
家政阿姨是小區八卦的樞紐站,媽媽請的鐘點工阿姨每次過來,能把每家每戶的事兒說得頭頭是道。
不過她的職業素養還是在的, 絕對不會把Enzo的事情往外說,於是迅速轉移了話題, “你說我做個什麼款式的好呢?”
“小姐姐你的手又白又長,做很多款式都合適的,但是本甲太短了,要不要考慮貼甲片?”
“貼, 做個一千的吧。”Perla果然被帶偏了話題, 道:“我卡里還剩好多錢,請你。”
“那我就不客氣了喔。”
做完指甲, 又去做了面部spa。讓自己變得更漂亮,狀態更好,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無論如何,覃惟希望自己能夠開心一些,享受工作,享受生活,不要被求之不得的事情影響。
*
隔天,覃惟容光煥發地來上班了。
同事見著她的手指,震驚道:“好傢伙兒,Vivi,你是準備要幹嘛?”
覃惟搓了搓指腹,嘀嘀咕咕地說:“去搞暗殺。” 把Enzo暗殺掉,她心想。
此時正是午後,店裡客人不多,門口也沒有排隊,她給客人倒完水就往茶水間走了,拎著托盤看見她想暗殺的物件和幾個人從南門進來。
還是不免打了照面。
覃惟面色淡然,換上職業微笑:“Enzo總,中午好。”
周珏掃了她一眼,似乎是點了個頭,又似乎是沒有點,徑直走入了那間會議室。這是他在公眾場合一貫的作風,當沒有事要安排給你的時候,一秒鐘的眼神都不會多給。
畢竟他的時間很寶貴。
覃惟一個人面對空氣凌亂了一會兒。
那天早上的所有事,再一次湧入腦海。
她離開的時候的當然不是以勝利者的姿態,畢竟一個告白失敗的人怎麼會佔上風呢?但是此刻更讓她感到懊惱的不是失敗。
而是她鼓足了勇氣,哐哐一頓輸出,而對方看似有回應,其實什麼都沒有表達。
他惜字如金,更襯得她像個跳樑小醜。
她現在非常想穿越回那天,把自己給殺掉,寧願不要說那些含有袒露心跡的話。
啊啊啊為什麼要說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