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惟在第二天接待了總店的那個客戶, 帶著人在展廳裡看了兩個多小時,意向很好,還初步確認了產品。
等客人送走銷售人才來, 跟覃惟對了下溝通內容,最後把所有的資料都拷走了, 問了下客人長什麼樣子,年紀多大。
覃惟聽出來對方是連客人都沒見過, 便交代:“這個客人很準,你最好跟得緊一點, 應該不止一家在聯絡他。”
“OK。”銷售走了。
她覺得奇怪,就去問了Perla知道不知道那個客戶的事情。Perla如實告知,是上面分下來的渠道客戶。
既然是要看她店裡的產品, 捨近求遠分給宋明奇是什麼意思?還讓她來全程接待, 給別人做嫁衣嗎?
但客戶是Tina分下來的,別人無權有意見。
又一次開會的時候,Benny跟覃惟討論起來,Tina發現他對產品掌握情況不夠,讓覃惟配合他簽下這個客戶。
有人開玩笑:“這麼大的單子, Benny要請Vivi吃飯了,否則說不過去。”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麼?”
“……”
覃惟心中有些鬱悶, 她拿到的可不是什麼不爭不搶的角色,爭名奪利才是本色。下了班後她不想一個人待著,又約不到人,便去了周珏那裡。
但是忘記一個事實, 晚上十點前他在家的可能性很低。
覃惟洗完澡, 去了書房。
桌上有個半成品樂高,是她拿過來的, 每次來都會拼一點,但是時間太少,一年多了還沒拼完。
之前是在客廳的,後來拿到這裡,這個房間他很少進來,每次都是她獨自在裡面待著。她拼了會兒想通一些事,人有些犯困,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發覺有人在動自己,鼻子好痛。睜開眼睛見他正坐在身邊,眼眸深邃,好像在觀賞她。
這畫面太詭異了。
兩人安靜對視了一會兒。
他的呼吸裡有酒氣,覃惟吸了吸鼻子,周珏的手已經伸到她的身下把她抱起來:“你來多久了?”
“我下班就過來了啊。”
“吃飯了嗎?”
覃惟搖頭,小腿勾住他的腰,像樹袋熊一樣,聽見他說:“我給你弄點吃的?”
“好啊,你快去洗澡。”她蔫壞地道,“我好餓。”
周珏看她眼神愈發沉著,把她放到床上,在她臉上連親幾下,“嘴上不把門,小心吃撐。”
她不以為然。
等他洗去一身酒味回來,覃惟後悔自己說的那句輕佻的話了。一下子塞得滿滿當當,動都動不了。
頸間渥滿了熱汗,進退維谷,她怪他弄得太狠,可是他稍退一下她又很難受,他不動了,她又覺得僵持在那也不行。如此拉扯迂迴很久,她才反應過來,兩人的身體比各自的性格有默契。
他就想看她被弄得哀哀求饒,像個被拔了氣焰的熊孩子。
她的眼眶裡有潮溼的霧氣,身後的人不動了,但也沒有離開她,抓著她的頭髮,用手指梳了梳,都快把她梳睡著了才說事,問還記不記得顧吟這個人。
覃惟轉過來:“你媽媽,我怎麼會不記得?”
周珏說她近期要來,到時候可能需要一起吃飯,覃惟點點頭說可以呀,又聽見他補充一句,她看上的那位大帥哥不會來。
*
覃惟又幫著接待了兩次客人,一次是銷售又沒趕得上,一次人倒是來了,但全程一句話不說當傻子。
Luna吐槽道:“這是幹什麼呀,消耗了我們這麼多零食飲料,這筆錢總店來出。”
覃惟在意的不是這個問題。
週一例會,她委婉地跟宋明奇說:“這個客戶你們不好好跟,小心丟了。”
宋明奇跟她說奉承的話,笑嘻嘻道:“有你在怎麼會跟丟,我們都相信你的實力的。”
覃惟把電腦合上,“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麼請問,我自己的客人都照顧不過來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這麼厚臉皮的人了。
做銷售的都學會笑裡藏刀那一套,會說場面話,Tina聽出來覃惟的意思,會後跟她聊了一下。
“Benny剛來,還是上面安排來的。 ”Tina說:“我不希望你們門店之間搞分化。”
覃惟也直言不諱:“業績不算我的,卻還要拿我當免費勞動力,這是不是說不過去?”
Tina說:“Benny目前在業務上沒有理清楚,但是他的實力很強。把這個客戶給他穩妥點,給你未必簽得下來。”
覃惟突然意識到,不是從那次的搶單開始的,而是Tina從未信任過她的能力。但是又要利用她的人力和店內資源去打頭陣。
此一時彼一時,她曾經願意給人當炮灰,可現在不願意了。
這個客戶最後簽了下來,當天的服務團隊很龐大,她把前期的所有工作都做好了,Tina和Benny負責出面壓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