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的話已經在戰鬥前說過了，該洩的怨氣也在戰鬥前的對噴環節洩得差不多了。

所以戰鬥過程中，除了口嗨兩句，也沒有別的需要說的了。

不過，聞人離在這一場戰鬥中，戰鬥狀態還是稍顯不同。

換做以往的轉鬥，她都是能用兩分力氣就絕對不用三分力氣，有了自身的優勢，她還喜歡玩一手偷襲。

惟獨面對聞人殊，她放棄了自己對鬼族的剋制能力，又放棄了自己的諸多神通，選擇了用聞人家的傳承跟聞人殊對拼。

其實也不是她多重視聞人家的傳承，她也只是想告訴聞人殊，我隨便練練的傳承法術，也比你強多了！

至此，聞人離的怨氣也洩了許多，她也沒有玩弄敗者的心思，最後一擊，直接砍掉來了聞人殊法身的腦袋，同時重拳出擊，轟在了聞人殊的本體之上。

心神受到重創，肉身也受到了重創，聞人殊瞬間裂開。

不過，鬼族和魔族的特性，讓她裂開之後，又在魔氣翻湧之下漸漸聚攏。

可是，聞人離法身附著著一種很奇特的力量，滲入了她的身軀，在不斷阻止她身體復原的同時，還加重了她的傷勢。

這種力量，應該是針對魔族的。

聞人殊不禁慘笑一聲。

作為人，她打不過聞人離，作為鬼，她被聞人離剋制，作為魔，她又被聞人離法身的力量剋制。

反正不管什麼身份，總有一種被剋制的方式，聞人殊心態大崩。

輸了就算了，輸得這麼徹底，才是她最難接受的。

“我跟你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聞人殊一直覺得自己變成鬼又入魔之後，跟聞人離應該是五五開。

可實際上卻是十零開。

聞人離可以在不使用很多手段的情況下幹掉她，而她卻對聞人離束手無策，根本沒辦法打。

至此，聞人殊也算是徹底明白了，她此生的光輝，註定都逃不過聞人離的陰影覆蓋。

“天既生我聞人殊，何必再生聞人離！”

若是沒有聞人離，聞人殊相信，以她的天資，絕對不會如此暗淡。

她的修行度和悟性乃至實戰能力，全都不弱於比聞人家更強大的家族的核心後輩，她也是一個天才！

她本來應該擁有光明的一生，卻因為聞人離的存在，她的光芒永遠存在陰影。

臨死之際，聞人殊才感嘆生不逢時，剛好就碰上了聞人離這個怪胎。

此情此景，多少有些悲涼。

聞人離卻不慣著她，冷聲道：“你不該問上天為什麼要生你，你應該去問問你娘為什麼要生你。”

“你……”

聞人離一句話，讓聞人殊的清澈都不連貫了，而她體內的金光終究是將魔力徹底消融了。

聞人殊瞪大了眼睛，終於沒能罵出最後一句。

看著她瞪大的雙目中依然殘留著幾分不甘心，聞人離這才輕嘆一聲，一手按在聞人殊的頭頂，將她的雙眼閉上。

聞人離記恨聞人殊，但她最恨的並不是聞人殊。

何況人死債消，她讓聞人殊閉眼，也算是給了她最後一絲體面。

“毀掉你光明的人並不是我，而是你的光從頭到尾都是偷來的。”

聞人離此時的心情也十分複雜，她也不禁回想起了年少時的記憶。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聞人殊也也不算壞。

她們之間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她還是個醜八怪，聞人殊並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害怕，反而對她有幾分憐憫之情。

可惜，聞人家是一個大染缸，或者說，這個修仙界都是一個染缸，讓人白的進去，五顏六色地出來。

能維持心境如一的，少之又少。

何況，一個人能成長成什麼樣子，和本性有關，卻也和自身經歷有關。

聞人殊一開始對她抱有善意，可能是不知道她的身份。

後來知道了她的身份，加上聞人殊周邊的環境也都在產生影響，聞人殊對她也就越敵視。

沒了善意，全是惡意。

這種惡意，在她展現出過人的戰鬥天賦時越高漲，並且隨著她在聞人離的幫助下越光芒萬丈，恨意也越積越深。

黑蓮花和骨寧寧都難以理解為什麼聞人殊是得了好處的人，反而要怨怪憎恨這個給他帶來好處的聞人離，但聞人離能夠理解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