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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笨仙人

張起靈不知道李輕俠為何對懶道士如此冷淡,卻不敢開口詢問究竟。他輕輕關上房門,拿著水桶去昨天的小溪邊打水。

今天的小溪依舊平靜,只是不見了昨天的小夥伴。池子也不知道是否打好了柴,張起靈一邊思考著一邊把水桶按進溪水。

隨著大量的氣泡吐出,張起靈再次陷入迷惘狀態。一個奇怪的聲音毫不客氣地闖入他的大腦,瘋狂地叫囂道“小子,快來啊。快來找我啊!”

張起靈雖然沒有聽過這個聲音,但從對方說話的語氣判斷,那人與屍王森羅非常相像。張起靈一想到屍王森羅,手中的水桶頓時落入水中。

水桶掉進溪水濺起的水花驚醒了張起靈,他小心地確認四周無人,飛快地打水離開了小溪。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以後,蜀山掌門帶著一眾長老走了出來。一長老看著張啟靈消失的方向,恭敬地對掌門說道“掌門。這小子有古怪……”

掌門同樣看著張起靈消失的方向,出神地喃喃道“現在下結論為時過早。他若是森羅遣來,所圖為何?”

二長老接話道“前些時日輕俠師姐躲了森羅的屍王珠,那廝想來心有不甘,才會無所不用其極……”一眾長老雖然年紀不小,但位分卻在李輕俠之下,所以每每提到她的名字,都顯得十分尊敬。

“森羅為害久矣,我們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徹底將它剷除!”蜀山掌門右手握拳,一邊說著話,一邊狠狠地將右拳虛空砸下。

“是!”一眾長老恭敬地回應一聲,隨即消失不見。等這些人消失以後,一隻藍色翠鳥從空中撲下,落在樹梢上歪著腦袋思考一番,再次撲騰翅膀向樹林深處飛去。

張起靈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他依舊勤勤懇懇地打掃庭院。當他忙完一切,準備吃飯的時候,卻現飯鍋不見了。張起靈把小院中所有房間裡裡外外找了一個遍,依舊沒有找到飯鍋的蹤跡。他又不敢詢問李輕俠,只能坐在院門前的臺階上小聲抽泣。

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張起靈依舊坐在臺階上黯然神傷。失去了飯鍋,今後的飯食就沒了著落。如此一來,他不可能堅持下去。就在此時,一個身材肥胖,寬衣大袖的胖子路過此處。他看見正在哭泣的張起靈,忍不住好奇地詢問道“小娃娃,你為什麼哭啊?”

張起靈抬起頭來,看著那肥頭大耳,赤著雙腳的胖子,不由得想起傳說中的赤腳大仙。只是這胖子手中沒有扇子,倒是弄了一個大口袋搭在背上,彷彿一個偷小孩的人販子一樣。雖然他心中有些害怕,卻還是一五一十把飯鍋丟失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胖子聽了張起靈的描述,本來就笑吟吟的胖臉,更是笑的把嘴巴咧到耳朵根子上。只見他呵呵笑著說道“小夥子,我當是多大事情。你可要記住一句話,靠山山倒,靠人人走……”

張起靈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院中什麼東西都沒有,他連一天都熬不下去,於是小聲哽咽著說道“我,我知道。可是今天晚上怎麼辦啊?”

那胖子聽了張起靈的話,舉起右手狠狠拍打在一顆油光亮的光頭上,出啪的一聲輕響,輕輕用手摸著光頭說道“哎呀。這件事情很難辦啊!我也想不到好辦法……”

正在抽泣的張起靈,見到胖子的古怪動作,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只見那胖子摸了及下頭,放下背上的口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他說著話從口袋裡摸出一隻飯碗,碗裡卻也有些飯菜,大可讓張起靈今晚不再餓肚子。

張起靈開心地搶過飯碗正欲道謝,卻見那胖子不滿地說道“你先等等。我還有東西給你……”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床被子,一隻枕頭,還有蠟燭、油燈,小刀,繩子等一應工具。

張起靈見到這些工具,差一點激動的山呼萬歲。那胖子見張啟靈喜形於色,便厲聲告誡他道“這油燈需要燒松油,你可以詢問小夥伴如何取松油。蠟燭必須在關鍵時刻才能使用……”

張起靈認真聽著胖子教訓,一邊不停地點著頭。那胖子不依不饒地說道“小子。這後山的樹林裡有筍,有蘑菇,還有果子。即便不依靠別人,你也可以豐衣足食,切記不可偷懶……”

張起靈恭恭敬敬接過刀子和鏟子,向那胖子深深鞠躬道“多謝仙長厚賜。請問仙長高姓大名,上下為何……”

那光頭聽了張啟靈的問題,再次滑稽地拍了一下腦袋,一臉茫然地說道“哎呀。這個問題真的太難了。灑家俗家的姓名早已忘卻,只是山門中人都稱我為笨仙人……”

“多謝笨仙人所賜。小子此生此世當銘記在心!”張起靈再次深深一揖,把心中的感激之情表達出來。

“好了,好了。你在蜀山好好學習本領,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胖胖的笨仙人倒也有趣,一邊說著話,一邊甩開雙臂走遠了。

張起靈看著笨仙人留下的東西,把它們收拾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藏在院子裡。它們是張起靈最後的依靠,他不能再讓它們消失不見了。

又是新的一天,張起靈帶著刀鏟早早起身,拎著水桶進入樹林深處。他先在竹林中挖了幾根細細的紫筍,又來到樹林裡打算採些蘑菇。雖然他沒有采過蘑菇,卻也知道色彩鮮豔的蘑菇不能吃。當他來到一簇灰色傘形蘑菇前,拔出刀子正準備把它門取下來的時候,一隻藍色翠鳥在他眼前飛來飛去幹擾他的行動。

張起靈停下手來仔細一看,現那隻翠鳥正是會說話的魔物——藍旗快報。張起靈也不害怕,輕輕揮著手說道“去去去,不要打擾我做事!”

“傻瓜,那是毒蘑菇。你吃了會死的!”翠鳥不停地拍打翅膀,認真地對張起靈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張起靈滿腹狐疑地看著翠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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