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夏氣定神閒地受了禮,抬手讓吳昱文站好。
“吳卿果然不負探花之名,如今看來倒真是芝蘭玉樹的俊傑。”
陽夏沒有任何負擔地誇了吳昱文一通。
別的都好,只是吳尚書那老父親與有榮焉的眼神讓陽夏險些遭不住。
陽夏停了幾秒,繼續道。
“既然吳卿家年少有為,又有一顆忠君愛國之心,不如就作為欽差替哀家往著溧東走一趟吧。”
吳昱文的眼睛亮了亮,連忙謝了恩。
就算父親提前與他說過,真正聽到的這一刻還他是忍不住激動。
試問,做臣的誰不想兼濟天下?!
不管太后為何這麼做,她的這份知遇之恩,他吳昱文認了。
如果沒有她,自己可能大半輩子都只能待在翰林院無所作為。
一旁和吳昱文並排站著的慕容博一下子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說什麼早有人選,就這麼個毛頭小子,一看就知道是臨時拉出來誆他的。
還什麼忠君愛國,芝蘭玉樹,年少有為?!就差沒指著鼻子罵他了,明裡暗裡都在擠兌他。
當然,這絕不會是慕容博一人的想法。
朝中不少人對於陽夏找了吳昱文的事相當不滿。
“太后娘娘,吳大人到底還是年輕,而且之前也一直待在翰林院,這恐怕……”
陽夏緩緩將頭對上說話的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
“這恐怕於溧東諸事不利。”
陽夏拇指和食指捻了捻,開口道。
“那何大人以為呢?是你去,還是慕容大人去啊。”
呵,陽夏沒記錯的話,這個何大人的嫡女正好嫁的是慕容博的嫡次子。
兩家有了姻親。
陽夏特意把慕容博的名字拉得長了些,任誰聽了,都能聽出她的不虞。
何大人拱了拱手。
“慕容大人高風亮節,又有經驗,身份也適合,自然是使得的。”
陽夏疲憊地按了按自己的額頭。
好傢伙,她總算知道什麼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了。
媽的,傻逼湊一塊了。
陽夏睨了他們一眼,說道。
“哀家還沒瞎呢?當著哀家的面結黨營私,你們是覺得哀家死了嗎?”
陽夏今天是一點面子都不想給這些傻逼留,又接著道。
“經驗?他一個一輩子不挪位,靠女人往上爬的人,你和哀家說經驗。哦,對了,還有身份是吧。哀家正要說呢。”
“為才,皇帝的旨意不用私下再傳了,直接在這裡宣讀吧。”
李為才會意地點了點頭,心裡嘲笑了這些人一番。
真是怎麼作死怎麼來。
“皇上有旨,慕容博及其子慕容易、慕容城德不配位,即刻下令剝除爵位,收回國公府邸及違制物品。”
李為才話一說完,真個朝堂譁然。
這個是……真的狠。
平日裡和慕容博不對付的嘲笑他靠女人上位,最終還是因為女人掉了下來。
開玩笑,他們也有閨女在後宮,哪能一點風聲都聽不到。
慕容博恐怕還不知道他那個貴妃女兒昨天被太后下令扔到了長街吧。
溫白毅一點也不奇怪,這種事情一看就知道是溫白琴會做的。
畢竟,她惡毒嘛。
陽夏還嫌不夠猛地補了一句。
“慕容大人,謝恩吧。”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這還要哀家講給你這個飽讀聖賢書的翰林學士不成?”
慕容博現在恨不得撕了陽夏的臉。
這個毒婦,肯定是見不得自己女兒得寵,才開始找自己不愉快。
慕容博深吸了一口氣,為自己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