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沒有回話,而是依舊站在原地,遙望遠方平原不知在想什麼,只是拄著手杖駐足在原地沒有進一步動作,就像天地間的一顆松樹。
挺拔、筆直、且固執。
……
“沒戲了。”
癆兔從懷裡掏出爪子刀,活動著自己的筋骨準備迎接等會兒的大戰,偏頭望向劍無涯咧嘴笑道:“怎麼樣,是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大場面?怕不怕?”
“等會兒下了地獄碰頭時,看看我們誰殺的多。”
“別太緊張,得死兩次呢。”
“在這裡死一次之後,那些神族估計還得追殺至地獄裡去,我們在地獄裡還得再死一次,在地獄的那次死亡才是真正死亡。”
“這只是個開胃菜而已。”
“真的沒辦法了嗎?”
劍無涯有些不甘的望向陳逸的背影:“只要逸哥啟用那個稱號效果,足以可以改變戰局的。”
“真的不行嗎?”
“喏。”
癆兔將紅月爪子刀反手握在手裡,有些無奈的隨意道:“顯然易見是不行了,逸哥雖然對嘉燁有好感,但還沒到愛那一步。”
“實際上這個結局我早就猜到了,畢竟像逸哥這種人,指望他愛上一個女人,多少有點天方夜譚。”
“不過逸哥小時候,還差點早戀過。”
“那還是福利院的時候,我和逸哥經常趴在福利院的牆頭上,看福利院外面那些小孩踢沙包。”
“一開始我以為逸哥也想出去玩沙包,就慫恿逸哥跳出去和我一起去玩。”
癆兔掃了眼陳逸的背影,見逸哥沒有注意到這裡,才繼續小聲的偷摸摸道:“但後來我才發現,逸哥那段日子每天都準點趴在牆頭上,根本就不是為了看那些小屁孩玩沙包。”
“而是每天準點,都有一個小女孩拎著麻袋去旁邊的廣場上撿空瓶子,那小女孩髒兮兮的滿臉都是灰,也不知道為什麼連臉都不洗。”
“我問逸哥為什麼要看這個小女孩。”
“逸哥說感覺這個小女孩很可憐,別的小女孩都可以穿好看的衣服,只有這個小女孩穿著一身破破爛爛不知道從哪撿來的衣服,每次看見這個小女孩站在公園裡等著撿人們喝完的瓶子,和那些坐在鞦韆上無憂無慮玩耍著的姑娘,這種對比就讓逸哥有點想保護這個小女孩。”
“嗯,很有道理是吧。”
癆兔無奈的點了點頭:“其實我當時很想說,逸哥你要不要看看我們現在也是孤兒啊,但當時我沒有那樣說,而是說要不我們跳下去找她玩。”
“逸哥沒講話。”
“那段日子,逸哥還是覺得自己親手父母會來找自己的,每日都呆在福利院哪都不去,生怕父母來找自己時,沒看到自己。”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逸哥每天都準點爬上牆頭,看那個撿瓶子的姑娘。”
“後來或許是這個姑娘太髒了,引起那些玩沙包的小男孩不滿了,那些小男孩就讓這個小女孩滾開,那女孩也是膽子小,當場就嚇哭了。”
“那些男孩就將這小女孩麻袋裡的水瓶子全倒出來,到處踢著玩,一邊踢一邊笑。”
“我跟逸哥當場就跳下去了。”
“嘭,嘭!!”
癆兔有些興奮的比劃著拳頭:“一拳一個小卡拉,全都打的哭爹喊孃的,後來那個小姑娘一句話沒說就跑了。”
“之後就再也沒來我們那一片撿過瓶子了。”
“逸哥帶著我每天都趴在牆頭上等,但卻什麼都沒有,那群小男孩不來這裡踢沙包了,那個小姑娘也不來這裡撿瓶子了,只有那群大媽還依舊在廣場上跳舞。”
“但過了一週後,院子裡突然有聲音說牆外面扔進了一個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