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帶著哭腔的回覆。

沈蕭抱著她安撫了好久好久，直到現懷裡的小人兒睡著了，臉上都是淚痕。

他把她抱回床上，拿熱毛巾給她擦了擦臉，陪著她一起躺下，抱著她輕撫她的脊背。

……

林晗慢慢醒來，精神有些恍惚，夢裡遇見了爺爺，還和以往一樣，兩個人並不說什麼話，只是在夢裡她有爺爺。

直到醒來，我的爺爺……我的爺爺不在了啊。

“晗晗，你醒了就下來吃點東西吧。”沈蕭圍著圍裙站在門口，莫名有一種喜感，驅散了林晗心中淡淡的傷感。

“好。”林晗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起身下床。

“先吃點水果，我開始做飯了。”

“好。”林晗拿起一瓣橘子，微微驅散了口裡的苦味。

她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

沈蕭把菜放到餐桌上，解下圍裙，看到還呆呆坐著的她，心中有些無奈，“晗晗，過來吃飯。”

“哦。”林晗愣愣地走過來坐下，有氣無力地吃著飯。

沈蕭越看越不對勁，他本以為是因為小姑娘今天說的事心情不好，但現在看來總感覺她是不舒服。

他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眉頭一皺，有點燒。

他連忙去拿了溫度計，“晗晗，先量下體溫。”

“38.5°。”

沈蕭摸了摸林晗的小腦袋，“晗晗，你先吃飯，等會兒吃藥好嗎？”

“好。”

他看著她吃了半碗飯便吃不下，拿了藥倒了杯熱水給她，“吃完藥再去睡會兒，藥效有點強。”

林晗毫不猶豫地乖乖吞下。

“真乖。”

沈蕭直接把人抱回房間休息了，小姑娘現在人有點傻乎乎的，萬一在樓梯上絆倒了怎麼辦？

把她放回床上，掖好被子，沈蕭才接著吃自己的飯，再洗碗。

還好今天是週六，他還可以在家陪著她。

沈蕭心想，要不然讓小姑娘住在這吧，一直住在這。

經歷了一個多月的分離，聽到了她那些痛苦的往事，他再也不想讓她離開自己了。

……

睡夢中的林晗，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見自己又看見了穿著軍大衣的長得很像爺爺的人，可那個人轉過臉時，她知道，不是爺爺。

她失望地往回走。

她的爺爺沒有了。

給她摘無花果哄她的爺爺沒有了。

初高中為她去學校送東西的穿著軍大衣的爺爺，再也沒有了。

夢裡又出現了韓清，韓清問她，你爺爺是不是去世了?

他是像在開玩笑一樣，臉上是滿不在乎的表情。

可是她在乎啊，她剛剛還看見了身影和爺爺特別像的人。

林晗臉上表情十分勉強，她想要輕鬆地回覆，卻做不到，她的聲音哽咽近乎無聲，“求求你，能不能……能不能別問了，能不能別提我爺爺……”

她在夢中一聲又一聲地哭喊，像歇斯底里那般，“爺爺……爺爺……”

慢慢的，像是喊到了現實中，從嘴裡說了出來，她慢慢清醒，現臉上滿是淚痕。

原來，她是真的不捨得爺爺的。

原來，她沒有面上那麼冷靜。

她從來都沒有為誰哭得那麼傷心過。

從夢裡醒來的她，依然能感覺到認錯人的失落，舊傷重提的傷痛，永遠失去爺爺的痛苦。

心口被拉扯得不成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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