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心下暗自許諾,一個要替這個因為自己而死的幼帝報仇雪恨。
與此相同的是,高歡也已經暗暗立下此誓,日後若有時機,定當討伐爾朱。
爾朱榮肆此殘毒,日後必然戕害國家,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傳揚出去,天下人又豈能心悅誠服?
賀拔嶽也不禁搖頭嘆息,太原王這般殘暴,恐失人心。
若將來天下叛之,自己還要不要對他繼續忠誠?
高臺下,有志者們,智士這時候俱各滿懷心事,都在聯想著自己的未來與人生。
高臺上,孝莊帝的嘴唇有些哆嗦著,他幾乎整個人都在抖,身體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過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大將軍,這便是祭天麼?你,你問過朕沒有?你殺太后,朕不反對,那孩兒尚還無知,朕…….”
爾朱榮輕蔑的看了看孝莊帝。
孝莊帝鐵青著臉,走到臺階入口處,兩名士兵蹭蹭蹭拔刀出鞘,攔住了孝莊帝。
孝莊帝怒吼“讓開,祭天已經結束,朕要擺駕回宮。”
爾朱榮在身後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在高臺上回蕩著;
兩名士兵並未聽從孝莊帝,鋒刃當前,孝莊帝攥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直跳。
他已經準備要動手。
但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宇文泰的話。
“陛下,請記住為臣的一句話,忍辱負重,忍辱負重,一定要忍,忍,忍;”
“忍無可忍,還需再忍;方能有所作為。不論有滔天之禍,還是流血盈前,甚至兄亡弟死,皆忍。”
想到這裡,他的拳頭慢慢的鬆開了。
爾朱榮眼神銳利,望著他的拳頭慢慢的鬆開,笑容更放肆了。
他走到皇帝面前,拉著皇帝,走到有欄杆的、向著河岸群臣的這一側,扶著欄杆站住;
然後,他伸出手指指著河岸邊的群臣和宗室。
孝莊帝天旋地轉,嘴唇囁嚅,難道一切都被宇文泰說中,爾朱榮殺了太后和幼帝還不滿意,還要大開殺戒?
下面的這一堆宗室,都是他的堂兄弟,姑表兄弟,伯父、叔叔、三姑六婆一大堆。
他們一個個俱都無罪。
他們一個個俱都無辜。
爾朱榮殘忍的笑了笑,道“陛下,忙著走做什麼?”誰說祭天結束了?這祭天還沒有結束。”
孝莊帝哆哆嗦嗦的道“還沒結束?”
爾朱榮冷笑“當然沒有,這普天下的罪惡豈是太后一人所為?”
他回頭,望了望爾朱兆,道“你的人帶來了沒有?”
爾朱兆道“帶來了。”
河邊這時又出現了一輛囚車。
囚車裡面是一個王爺,這名王爺正是高陽王元雍,這是曾經炫富並被載譽青史的兩名王爺之一;
他和河間王元琛倆人席捲了北魏王朝的巨大財富,只不過元琛最近暴死,剩了他一個。
囚車轔轔而行,不一時已經行駛到了河岸邊。
爾朱榮道“這人昨夜招供沒有,願意交出他所掠奪的財貨了麼?”
爾朱兆嘆了口氣,道“沒有,越富貴的人越吝嗇,元雍簡直一文錢都不肯交出來。”
爾朱榮道“那還留著做什麼?”
他的嘴角又撇了撇,鼻翼翕動了一下,那自然還是殺人的標誌;
既然拒不交代,那麼就殺死好了,死人是不會擁有財貨的,到時候抄家滅族,掘地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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