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顥冷笑望著喉嚨邊的那柄劍,劍鋒上彷彿跳躍著死神,他有一剎那擔憂會死。
只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眼前晃過蕭玉嬛那幾近魅惑的眼神,“答應我,救我!他不敢拿你怎麼樣!”
終究是蕭玉嬛那種少婦窈窕的致命誘惑戰勝了他對可能死亡的恐懼,而且,他相信蕭玉嬛說的,蕭績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畢竟他是大梁皇帝蕭衍——蕭績的父皇親自推出的北伐的一把尖刀。
如果蕭績敢殺自己,肯定在全世界把蕭衍的信譽和臉全都丟光,他笑了笑,道“你不敢殺我的,至於蕭玉嬛,是你姐姐吧?”
“你一個做弟弟的,千里追殺你姐姐,你不覺得過分嗎?”
他笑了笑,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
“我可以算你的便宜姐夫哦,將來我跟你姐姐生下兒子還得叫你舅舅呢,你這般殺氣騰騰是不是不好?”
蕭績倒是沒想到元顥這般無賴。
他的眼睛在室內逡巡著,這座殿閣不大,畢竟睢陽這樣的小地方,這裡原來不過是睢陽的官衙,他確信蕭玉嬛在這裡無處可藏。
他的眼睛在搜尋的同時;
陳慶之已經攜宇文泰、率著楊忠、陳霸先、蕭東奇、姚僧垣趕了進來。
元顥一見陳慶之,便不由的怒形於色,沉聲喝道“節下,你怎麼搞的?朕的寢殿居然任人來去自由?朕的安全都堪憂。你說朕還怎麼北伐?”
陳慶之彎腰鞠躬謝罪“臣罪該萬死。臣以為陛下的兩個千人幢定能阻敵,沒想到竟不堪大用。”
宇文泰聽了心中不由得莞爾,陳慶之口中雖然說得是罪該萬死,但是這後面一句話卻暗藏警告,暗示元顥自己所招募軍隊不堪大用。
潛臺詞自然很容易明白,你別妄想找一些鮮卑、大魏軍士便想制衡於我。
元顥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臉色鐵青。
宇文泰這時見元顥身後的粉紅色帷帳動了一動,情知必定是蕭玉嬛藏在裡面,便向蕭東奇使了個眼色;蕭東奇身形還未動;
蕭績眼尖,早已經後先至,他倏的一聲揭開了帷帳,陡然間便如被毒蛇咬了一口般的倒遁了回來,口中破口大罵道“不知廉恥。”
帳內響起蕭玉嬛吃吃的笑聲,道“咦,弟弟罵姐姐不知廉恥,真是好弟弟呀。”
帷帳掀開,蕭玉嬛裹著一條薄如蟬翼的床單走下繡榻。
她什麼都沒穿,就裹著一個被單,想來她方才是完全赤裸裸的藏在帳內,蕭績蒙著眼睛,伸手想必探到了她身上什麼不可描述的部位。
是以才如被蛇咬蜂蟄一般,驚惶而退。
宇文泰心想,蕭績武藝如此高強,這女子心思奸狡倒也不遑多讓,與這蕭績正是將遇良才,兩人都出身皇家,但卻都是江湖的手段。
她定然是故意的將不可描述之處往蕭績的手上湊,這才一招擊退蕭績。
殿外,兩千虎狼之士都做不到的事情,但她一招便已制敵。
這一招雖然極其不要臉,但卻很是奏效。
蕭玉嬛笑吟吟的走到元顥身邊,挑釁的看了看蕭績,道“四弟,蒙著眼乾嗎?不敢看你姐姐呀,姐姐的身子可美啦。”
“想必你這輩子都未必能瞧見比你姐姐更美的身段了。”
蕭東奇一旁聽見,大是不服,不由得昂挺胸。
蕭玉嬛一旁瞧見,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小妹妹,你的本錢可及不上我。”
宇文泰正要阻止蕭東奇不要搭腔說話,卻見蕭東奇忽然從他的身旁踏出兩步,竟是向著蕭玉嬛走了過去,宇文泰伸手去拽。
蕭東奇竟然忽的一手開啟了宇文泰的手。
只見姚僧垣忽然跨上一步,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黑色布帶,布帶嗖的一聲扣住了蕭東奇的雙眼,將蕭東奇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