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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二、宇文泰與元明月冰釋前嫌

宇文泰見張女畢淡淡的,他分外憂傷,他知道張女畢從前是一個怎樣的人,也知道她信奉著愛情,更知道她對自己的好,自己之前唯獨不知道她對自己的犧牲。

自己的這些個女人中,唯獨她犧牲反而是最大的。

雖然,他與張女畢只不過當日懸崖之下春風一度,那一度他還是懵裡懵懂中度過的,可是要說他從沒有對她的身子動過念想,那也是不切實際。

當日他受傷的時候,她看護他,他是有反應的,被他看見了中部崛起。

一切都甚至源於那一次她的看護,正是由於他的反應,使得她認為自己有可能,後來她對他的追求才變得大膽,也從而越陷越深。

這一切,宇文泰是知道的,她後來愛的大膽,她的眼神、她的單純.......

宇文泰拽過一個蒲團,坐在她的身側,她的身側他靜靜坐著,她的身側便有她身體的香氣。

張女畢靜靜的,也不趕他,也不說話。

宇文泰淡淡的打量禪房,禪房不大,大約十來平,一個正廳,供奉著一尊觀音居士,然後邊上應該便是張女畢的居室,此外,什麼都沒有。

張女畢能過恬淡的生活,這在從前在迷谷已經是證明來的。

她雖然擁有無雙的美貌,甚至有天下第一美少婦的稱譽,甚至,她的第一任丈夫只是揭開她的衣裳便被她電到心肌梗塞而死,但她並不妖媚。

她當時在迷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過的十分平靜、安然。

如今,這十餘平方的小庵堂,她顯然也安之若素,但宇文泰卻覺得不一樣了,他不忍心張女畢再過這樣的生活,她的美貌、善良本來便應該值得最好最好最好的。

他又輕輕叫了一聲“女畢。我便叫你女畢,好麼?”

張女畢終於點了點頭,過了半晌說道“我在這裡的生活挺好的,和迷谷差不多,你們不要來打擾,好嗎?”

宇文泰搖了搖頭,她便不知所措了。

不知道再說什麼。

她也完全不知道宇文泰今天來的用意,她知道宇文泰不愛她,她的感情非常的複雜,她當然沒那麼快才披上僧衣幾天便領悟了佛性,從此斷絕了七情六慾。

但是,她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以至於她對人間世已經有一種恐懼,對於愛情她似乎也已經絕望。

宇文泰這時見她又不說話了,便道“女畢,我對不起你,之前我不知道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也不知道你再也不為高歡做間諜。”

張女畢幽幽的道“一切都過去了,我現在也很安靜,很好。”

她的聲音似乎平靜如水,可是宇文泰卻聽出來那底下洶湧澎湃,她知道元明月想要的是什麼,從來都知道,可是他過去一直在拒絕給予。

最開始是因為元棟奇,不過現在他和元棟奇比較雞毛鴨血,但這就是人生,元棟奇在元修死後一直獨居在京城的馮翊公主府中,現在在為兄長服喪,服喪期間拒絕他的見面。

後來,他還是拒絕,他自己也說不清原因,也許有長孫無垢的原因,長孫無垢一直不太喜歡她。

但現在,長孫無垢已經放下成見。

是自己執著於自己穿越過來現代人的那些婚姻觀念嗎,當然不是,現在自己已經是三妻四妾了,自己和婁昭君這樣比自己大五六歲的女人還有一腿呢。

他這般想著,不由得覺得自己確實對不起張女畢,張女畢在他這裡得到的還不如婁昭君在他這裡得到的多,婁昭君還比張女畢大得多,婁昭君還不比張女畢美貌。

她充其量也就是比張女畢狡猾而已。

他開始反思自己,他開始覺得他不愛張女畢可能是因為張女畢不那麼讀書,不那麼有書卷氣,不那麼像女強人,她像一個鄰家小妹,路邊小草。

儘管她其實已經驚豔了世人。

她不是那麼愛拋頭露面,她安靜,不如元棟奇鬧騰,當然現在元棟奇也不鬧騰了,她沒有長孫無垢那種睿智,舉重若輕。她也沒有姚夫人的閱歷。

可是,鄰家小妹、尤其是善良的鄰家小妹其實值得更多。

他嘆了口氣,道“女畢,別在這出家了,我娶你。”

這句話是他到了這個庵堂之中最具分量的一句話,他乾脆直抒胸臆了,其實愛的形態千奇百怪,有些憐憫變成愛,有些感受變成愛,這個世界上的愛本身是奇形怪狀,千奇百怪的。

有些人偷情偷著偷著變成愛。

有些女人明明被男人輕薄了,可是輕薄變成愛,甚至還有女人被男人劫持,劫持之後殘忍的不可描述,最後還是演變成愛。

有些男人因關心變成愛,有些男人因為感受變成愛,有些男人因為設身處地站在女人付出的立場上想一想變成愛。

有些男人的愛甚至是在比較之中產生的,他們忽然聽說一個女人對他無私的付出,這個女人他也不討厭,然後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變成愛。

宇文泰不是愛情專家,可是他現在說願意娶張女畢是真的,這一刻,他真情流露。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句話的殺傷力,他看見張女畢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抖了一抖,雙肩顫動,她剎那間回過身來,神情激動。

但她大概是瞬間覺得自己情緒過於激動了,於是又趕緊的壓抑住。

宇文泰悄悄將自己的蒲團移近於她,輕輕的將她的肩攏過來,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女畢,我對不起你,我會用我的一生來補償你,過去是我瞎,但是我現在眼睛復明了。”

張女畢渾身顫抖,她幾乎不敢相信,她這輩子還能聽見這些話,她以為是做夢,喃喃道“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不是在做夢吧。”

宇文泰長嘆,他聽了她這句話已經無限憐惜,道“你哪裡是在做夢?你不是,這是真的。”

他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涼,他輕輕掐了她一下,道“疼麼?”

張女畢道“不疼。”

她這才相信自己不是做夢,她是真的現在半躺在宇文泰的懷裡,她能感受他的那些氣息,那些她魂牽夢縈的氣息,她的感情的閘門像是一下子開啟了,像洶湧的洪水一般瞬間淹沒了她的所有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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