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的時候, 雪花就停了。

只是遲暖希已經迷迷糊糊昏睡了過去, 自然對此無知無覺。

車裡暖洋洋的, 她依偎在顧左的懷裡, 安心又舒服。

顧左望著她恬靜的睡顏, 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粉唇，這才輕哄著幫她把衣服穿上。

車裡空間狹窄，遲暖希又睡得迷糊, 費了好大勁才讓她穿戴好。

看著她毫無防備的樣子，顧左只覺得心頭一陣陣暖意湧起, 雖身處白茫茫的雪地裡，卻猶如置身暖陽之下。

他哥嫂的事，他其實有點語焉不詳, 並不是有意瞞著，只是這些事情他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扛著。

然而小丫頭並沒有多問，或許她已經從遲朗那裡知道了點什麼，他莫名便想起她突然大半夜跑到他樓下找他的那晚。

又想起她剛剛突然坐過來，摟著他一陣猛親的樣子, 他不由輕笑出聲。

“怎麼這麼可愛呢？”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

女孩剛剛被疼愛過，小臉紅撲撲的, 眼角眉梢還帶著幾分春意, 他看著看著，眼神又有些深沉幽黯。

睡夢中，遲暖希並沒有察覺到危險，被捏了鼻子, 還哼唧了一聲，嬌嬌的，讓人心頭髮軟。

不僅可愛，還會勾人。

顧左又狠狠親了她一下，這才將車裡的燈調到最暗，讓她能睡得安穩一些。

白雪茫茫，北風呼嘯，卻一點兒也沒影響到車裡的暖暖溫情……

遲暖希和顧左在車裡過了一夜。

睡在車裡畢竟不舒服，第二天早上，天才矇矇亮，她就醒了過來。

冬天的早晨，陽光柔柔的並不刺眼，只是外頭白茫茫的一片，公路兩邊的行道樹銀裝素裹的，煞是好看。

看著車外頭的景色，還有披在身上的大衣，遲暖希有些懵懵的，一時還沒清醒過來。

哦對，她昨天和顧左困在路上了，兩人聊了會天，然後……

猛然想起昨晚自己做了什麼事，遲暖希臉上蹭地就紅了，連忙看向身邊的男人。

他安靜地睡著，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長而翹的睫毛微微垂下，在曦光中彎成好看的弧度。

下顎線流暢，側臉輪廓分明，怎麼看怎麼帥氣。

遲暖希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總覺得顧左好像越來越好看了，他要是能經常笑笑就好了，別整天嚴肅著臉。

看他睡夢中依然緊皺的眉頭，遲暖希有些心疼。

她側過身，素手從大衣底下探出來，食指輕輕按在了他的眉心上。

似是被她的動作驚擾，本來熟睡的顧左，忽然側過頭來，一雙漆黑的眸子睜了開來。

他看得專注，眸底倒映著她的身影，像是隻裝得下她一個人一樣。

遲暖希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縮回手，卻被顧左抓住了，握在手裡把玩。

這下子遲暖希也不掙扎了，只望著他，軟軟地道：“你醒啦？”

聲音甜糯糯的，又軟又乖。

顧左心中一蕩，探過去要親她，這次卻被躲開了。

“不要，我還沒刷牙。”遲暖希別開臉，難為情地說道。

不僅沒刷牙，昨晚也沒洗澡。

雖然是在冬天，但她也是天天洗的，沒洗就覺得渾身彆扭，尤其兩人昨天晚上還做了那樣的事……

“我又不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