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她的聲音在暗夜裡浮動,和著他身上淡淡的香,無聲無息地湮滅在空氣裡。
盡是沙啞,無力。
那人的聲音極輕極緩,只出了一個極致簡單的單音“嗯。”
真的是他。
不知心頭為何這般酸楚,她甚至覺得,聽到這個聲音,只要她現在睜開眼睛來,眼淚就要出來了。
是不是人在病中,往往是要更加脆弱,喜歡犯傻?
或許是吧,她只能用這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再也不敢想其他。
她緊緊閉著眼睛,儘量把情緒控制得穩當,才敢開口“宮中戒備森嚴,眼睛多,你回吧。”
這話有多自欺欺人,她自是清楚的。
只要佛冷願意,這天下間,有什麼地方是他不能去的?有什麼人,是他不能夠見的?
生怕他多留一會,她便忍不住,要難受地哭一場。
人真真是奇怪,平日裡,總是能夠披荊斬棘無所畏懼,不知委屈,偏生到了心尖尖那個人的跟前,只要他的一個眼神,她便要委屈得不行了。
雲歌辭怎麼能有委屈呢?
她不能。
男人坐在她咫尺之外,聽了她的話,也沒有起身,反而是伸手過來,手中拿著什麼東西,就著她的唇。
她聞見了淡淡的苦味,應是藥丸。
“吃了它。”他開口,聲音低沉溫柔,無了平日裡的清冷,聽來她的心頭,又多了幾分的漣漪。
她幾乎沒有拒絕,張開嘴來,淡淡藥香味的藥丸滑入口中,男人衣袖拂過她的鼻息,幽香隱隱。
待吞入藥丸,她才問“這是什麼?”
他有一些短暫的默然,而後溫淡開口“這具身體多嬌弱,日後你需小心養著,莫要再勞心勞力。”
鳳紅酥的身體打小就弱,再加上那些年被楊氏猛灌大補的藥,傷了根本,已是孱弱萬分。
如今雲歌辭用了這身體,多番勞累,心思焦慮,難免生了病症。
只是,她隱隱約約覺得,佛冷深夜前來,定不是因為她生了這等小病,給她吃的,可能另有隱情。
深知這人的性子,他不說,便是不願意她多問的,她很是溫順地沒有追問。
佛冷不會害她,她信他。
話到這處,兩人似乎都沒有了話題,寂靜的長夜黑暗無聲蔓延,他們之間的沉默,詭異得讓人焦心。
明明有很多話要和他說的,可人到了跟前,她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心中糾結幾番,她這才找到了無關痛癢的話題“你為何,要帶走方司正?”
“她是一把刀。”佛冷的聲音深晦,極具磁性的嗓音低沉蠱惑“當然是要把這把刀,送給最有力的武士。”
刀是好刀,誰使這把刀,卻是最關鍵的。
越是孔武有力的武士,越是可以把這把好刀揮出來最大的威力。
雲歌辭眼角跳動,啞聲“你把她送給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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